1983年12月1日夜，魯雅，北方發展公司工地
宮雪將一杯手磨咖啡擺在王躍面前，醇厚的香氣繚繞，很快便充滿了整個房間，王躍忍不住閉眼聞了起來，雖然他弄的那個“牙買加手選研磨咖啡”也很香，可是和這種魯雅頂級咖啡豆是真的比不了，就連後世那些新增香精的咖啡也比不上。
“你小子是真的會享受，我覺得還是我的高碎好喝。”坐在王躍對面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是班吉工業區建設的總負責人。
常滿倉，銀海縣老縣長，之前是抗聯的幹部，經過後就一直主管工業，六七十年代，遍佈銀海縣各個村鎮的小型工業企業就是出自他的手筆，這一次，聽說要將這些“五小工業化”的工廠開到非洲去，一個電話就打去了京師，然後，他就如願成了專案負責人，別看老爺子今年都快七十了，可這幹勁兒絲毫不比小夥子差，經驗也是非常豐富，很多施工計劃中沒有預見到的情況都是老爺子用土辦法解決的。
“您老爺子就不懂了吧，這東西只要是炒好，精選，打蠟以後就可以放進玻璃瓶子裡成為地地道道的西方品牌，然後出口到聯盟去，賺取幾十倍的利潤，茶葉是好，可茶葉聯盟那幫傢伙也不認啊。”聯盟苦笑，現在又不是大清朝，咱們的茶葉早就沒了以前的風光了，事實上在十九世紀後期不列顛的茶葉銷售額就超過了咱們，不然的話阿薩姆紅茶是哪裡來的？
就算是聯盟茶葉的消耗也大，僅僅是索契的茶葉就能滿足他們大半的需求，主要的飲品除了伏特加還是咖啡，別看這會兒的聯盟並不缺咖啡，可是他們缺少高階咖啡，而且對西方品牌的咖啡還有一種謎一般地渴求，就像是王躍這段時間出售給阿列克謝的那些東西一樣。
只要是一到海參崴，立即就會被搶購一空，其中一些甚至都被賣到了盟國，非常受歡迎，據說特別是“牙買加手選研磨咖啡”，簡直就是供不應求。
“我滴個乖乖，幾十倍的利潤！那魯雅怎麼會這麼窮？”常滿倉有些不理解，明明可以產出世界上最頂級的咖啡豆，可為什麼還這樣窮呢，就是解放前的東北農村都比魯雅這邊強多了吧，就像是班吉，還沒有銀海縣繁華，不對，是還沒有十九世紀的銀海縣繁華。
“工業剪刀差，沒有工業，農業就算是搞得再好也只能是被收割的命運，這幾天我們不是也看到了嗎？市場上那些咱們國內幾毛錢的農具就沒有低於10美元的，注意，是美元，不是魯雅法郎，農民賣咖啡豆獲得的是魯雅法郎，去高盧人的銀行兌換美元還要再損失一部分，至於其他的工業品就更貴了。”王躍撇撇嘴，收割，收割，反覆收割，就算是大國都擺脫不了被收割的命運，就更不要說魯雅這樣的小國、弱國了。
“奶奶的，怪不得咱們這邊出鐵了連那個王儲都過來了，這哪裡是鐵啊，簡直就是印鈔機好不好？”常滿倉也是咋舌不易，僅僅是現在的這些生鐵，打製成農具，一天就能回籠資金十萬美元，他們賣給魯雅的這些工業裝置總共才幾個錢啊，豈不是說一個月就能回本了？
“沒有那麼邪乎，他們主要還是要壓低工業品的價格，阻止外匯和黃金外流，不過賺錢也是真的。”王躍笑了笑，不光是常滿倉覺得虧了，他也有一樣的感覺，就算是賣出魯雅法郎也一樣可以阻止黃金和外匯外流，僅僅是這幾座小高爐一年就能產生幾千萬美元的價值。
加上其他的小工廠，一年隨隨便便創造上億美元的價值都有可能，可投資才多少啊，看似是自己賺錢了，可是和桑托斯得到的相比，就不夠看了。如果算上由此帶來的連鎖反應的話，這個價值還會進一步放大。
“他們有錢了以後會不會拋棄我們，然後轉而去找西方公司？”常滿倉有些擔心，他並不滿足於目前的規模，最起碼在目前的基礎上擴大十倍才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