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十一跨進院內的門檻,剎那間,氣流劇烈湧動,右手邊,一個碩大的黑色圓物朝陳十一極速襲來,她迅速側身躲了過去,誰料正前方,有一大片的羽箭朝陳十一和福大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
福大扯過陳十一,拔了箭,身形如魅影般把射過來的箭,都抵擋得七七八八。
陳十一稍喘了口氣,才發現,前方的小孩搬動了一個小石塊,直愣愣地看著她和福大。
此刻,陳十一收回她對小孩子無害軟糯的看法,眼前這位,是能殺人不眨眼的。
她謹慎地瞧著周圍,手上緊握了已經出鞘的匕首。
“平兒,你在做什麼?”
孩童的身後,走出了一男一女。
男子大約四十多歲,頭髮有絲鬆散,身上的衣衫鬆鬆垮垮的,定是剛才激烈的打鬥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二人。
“他們闖進了我們的家。”
陳十一猜想,這位定是司徒鈺,早上關門把她鼻子壓沒了的,也是他。
“在下雲滄,慕名前來拜見司徒先生。”
司徒鈺看著深夜闖進來的兩人,神色很是不悅。
“夜半闖入私宅,明日便將爾等投入大牢。”
陳十一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禮。
“還請司徒先生莫怪罪,實在是在下行事不妥當,只是在下有事想求先生,奈何見不到先生一面,才出此下策,還望先生海涵。”
司徒鈺睡眼惺忪,甚是不耐。
“不想海涵,還請兩位出去,否則我就報官了。”
陳十一急忙說道。
“司徒先生,我辦了一家書院,想聘請你做山長,一年三千兩白銀如何?”
司徒鈺的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還不速速離開。”
“是不夠嗎?那五千兩好了,只要你肯來。”
司徒鈺大聲罵道。
“滾。”
陳十一訕訕地笑了。
“你消消氣,那明日,明日我們再詳談,條件隨便開。”
說完,拉著福大順著原路走了出去。
回到落櫻院,景然還未入睡,給他們留了幾盞燈籠。
福大不解地問。
“我看你腦袋也沒被門擠,如何說出這樣的話,我雖習武,但也知道些,文人最是要些風骨氣節,你直接說用銀錢僱他,他定是覺得你在羞辱他,以後,還能讓他給你的書院做山長?”
景然在一旁端了溫熱的水,取了毛巾,把今日大夫交代的膏藥也拿了過來。
“東家,你是同別人打鬥過了嗎?鼻子上的傷口都露了出來,重新再上點藥吧。”
陳十一邊湊著鏡子邊和福大說話。
“第一次相見,我就沒啥好印象給他,又闖進他的宅院,又用錢的事氣一氣他,我啊,就是為了加深在他心裡的壞印象。”
福大不解。
“為何?”
“司徒先生是德高望重之輩,一路走來,大多數都是奉承之輩,溢美之詞估計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我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還能讓他記住我。”
“記住了又怎樣,他對你的印象壞到極致了。”
“福大,你發現一個有趣的事沒?”
“什麼?”
“好人一直做好事,久而久之,別人就覺得理所應當,當好人只做了一件壞事,那麼以前做的好事全部會被忘卻,然後被別人指責你為何就成了一個壞人,而做了壞事的,一直做壞事,忽然有一天做了好事,別人就會覺得他改邪歸正,佛家也說,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我想,司徒先生本來對我印象就差,何不如就讓他印象更差一些,只要往後,他發現了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