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驕看著謝宴禮,眼中此刻全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他今晚來了這,便已經猜得出她為何要殺周槐安。
他知道了自己是宋家女,竟還要攔她,不讓她報仇。
她還以為,他對自己是有真心,但此刻,那些真心似乎連狗屁都不如。
虧她還捨不得殺他,甚至為自己偷偷離開對他心懷愧疚。
此刻,這一切都仿若笑話一般。
她早就該明白的,於權勢而言,愛一個人根本不值得一提,在權勢面前講感情的人,才是那個小丑。
她被他緊緊抱著,任憑她怎麼掙脫,都無濟於事。
眸光只能穿過他的肩頭看向那纏鬥在一起的眾人。
本來就快要被斬殺了的周槐安,此刻被錦衣衛護著。
他怎麼能?怎麼能如此對待她?她已經苟活了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次可以擊殺周槐安的機會,他為何連這都要剝奪?他怎麼能對她如此狠心?
沈青驕氣急,雙眸猩紅,只能張口狠狠地咬在謝宴禮的臂膀上,她用了死力,就如那想要將獵物筋脈都咬斷的獵豹一般,死死咬著謝宴禮,她甚至都感覺到血腥氣在自己口中翻湧,可她就是不鬆口。
謝宴禮疼得肌肉抽搐,但他沒動,任憑她咬著。
這樣也好,只要她出了氣,過後,他會和她好好說的。
沈青驕咬著謝宴禮,淚眼朦朧的視線一直盯著周槐安,她親眼看著他被錦衣衛保護著一步步往外撤。
司密局再厲害,也抵不過錦衣衛人數多,一輪輪戰下來,不多會兒,也都落於下風。
他們知曉抵不過錦衣衛,便也都有了要撤退的意圖。
沈青驕鬆開咬住謝宴禮的嘴,張嘴朝司密局剩餘的幾個殺手喊道:“不可以,你們不可以撤退,任務還未完成,不可以……”
可處於打鬥中的幾人,又有誰有心思去聽她的話。
況且這任務下達後,並無人知曉她便是這個任務的僱主,大家都以為她和他們一樣,都是隻是被派遣任務而來的。
沈青驕自己也執行過任務,知曉若無勝算,便不能強撐,須得找機會撤離。
雖然任務失敗,回到司密局也要受罰,但他們都知,和受罰相比,落入敵人手中更慘。
落了敵手,那便只有死路一條,可若回去,受罰尚且有一線生機。
幾名殺手根本就不顧及她的叫喊,很快便都找機會,紛紛撤離,消失在夜色中。
任憑沈青驕喊啞了嗓子,都無人應她。
謝宴禮自是心疼她此般,正想出聲勸慰她幾句,卻不想,沈青驕忽地就急火攻心,直接抓著他的一隻臂膀,嘴裡就噴出了一口血。
血噴在她的面具上,謝宴禮並未看到,但面具盛不住她的血,已經沿著她的脖子蜿蜒而下。
血紅色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刺眼不已,謝宴禮馬上便看到了。
沈青驕這時身子也軟了下來,他趕緊抱著人,而後抬手去摘她臉上的面具。
當面具開啟,看到她滿臉的猩紅,他感覺呼吸都停滯了,驚恐不已。
“驕驕……”
沈青驕眼神有些渙散,但隨著他的這一聲驕驕,聚焦了一點,她扯著唇,冷聲道:“謝宴禮,我恨你……”
而後徹底昏死了過去。
謝宴禮急得六神無主,直到一名錦衣衛上前提醒,他才將人抱起,快步往外走。
這邊的本被錦衣衛護著出了後院的周槐安,見謝宴禮竟抱著一名刺客出來,卻神色匆匆,他頓時明白了。
刺客和謝宴禮認識的。
所以,今晚的刺殺是謝宴禮所為?
周槐安氣急攻心,雙手抖著指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