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將身子退出花轎,放下門簾。
沈青驕被隔絕在花轎裡,想著謝宴禮後面的那句話。
他現在發現了她手鐲的秘密,那必定就能想得到周賀然的死,就是她殺的。
至於她的身份,他未必知曉。
畢竟司密局能存在這麼多年,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只是,他知曉她是殺人兇手,他會怎麼處置她?
在此刻,沈青驕終於明白了他一開始為何會說,沒有後悔的機會,看來是在這等著她。
所以,她現在是逃?還是繼續和他完成這場婚禮?
衡量一二,她到底是遵循了內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明白了,沈青驕恢復如常的神情,拿起旁邊的蓋頭重新蓋到頭上。
外面的謝宴禮,也跨上了馬。
就在喜婆準備喊起轎子,一個身影從孟府跑出來,叫喊著:“大都督,你不能娶孟春嬌,你不能娶她。”
隨即就是嚎啕哭聲。
在謝宴禮的迎親隊伍到達孟府之時,孟府門口就慢慢地圍上來不少百姓了,此時一聽到這叫喊聲,頓時引起了大家的興趣,所有人都伸長脖子朝孟府門口看過來。
只見跑出來的,正是孟酈。
她本來是被孟懷書下令關在自己的小院裡的,但她聽說了今天是謝宴禮和沈青驕的成婚之日,在院子裡拍門砸東西鬧了好一陣,是跟在她身邊的嬤嬤看不下去,收買了守門的家丁,她才得以出來。
但她著急出來阻止謝宴禮迎娶沈青驕,故而她並未特意打扮,此刻因為匆忙跑出來,髮髻已然有些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因為早些時候為何冰雲求情時,跪在地上的時間不短,此刻也已然有些褶皺。
對於一個名門的閨閣女子來說,此般是特別不體面。
但孟酈這個時候又怎麼會顧得上這些。
她直接就衝出孟府,跑到謝宴禮的馬旁邊,仰著頭,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看著謝宴禮,“大都督,你不能娶她!她……不過是鄉下的,怎能配得上你?”
看熱鬧的眾人聽她這麼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都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孟家兩女爭一郎,沒想到這謝都督在孟家竟會是香餑餑。”
“難道說,這謝都督並非傳聞中喜男子?恐不是他瞞著孟家兩女,悄悄去勾搭對方吧?才弄得如今如此場面?”
“我看是那孟家三姑娘去勾搭自己姐夫吧?”
“這怎麼說?”
隨即旁邊幾人齊齊八卦地看向旁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你如此說,怕是知道什麼?”
那婦人看了謝宴禮他們那邊一眼,才抬手擋在唇邊,低聲道:“孟府的噁心事,你們都沒聽說嗎?”
眾人齊搖頭,但眼神中的八卦之魂,都呼之欲出。
“你們不知道嗎?這孟家夫婦,都染了髒病,若不是不檢點,又怎麼得那病?”
“髒病?難道那孟大人也逛窯子?朝廷不是明令禁止官員去窯子尋歡作樂嗎?為何……”
“明令禁止,但也耐不住人偷吃啊!”
“我聽說,孟家的老夫人,就是現在去青臺寺修行的那個,據說,以前也亂過一陣,偷偷和身邊的家丁苟且,被孟大人發現了,但顧忌著是自己的親孃,最後不得不送到寺廟去,說是清修,恐是遮醜。”
“嘖嘖嘖!沒想到這孟府還挺亂的,這也難怪這孟家三姑娘會想要和自家姐姐爭夫君。”
“一家子都是不安分的,也難怪。”
“好在那出嫁的二姑娘一直都是養在鄉下的,不然,恐也染上這孟家之人的陋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