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雲伏在地上痛哭,直到孟酈哭著上前扶她,她才慢慢收了眼淚。
兩人分別回到各自的房後,何冰雲便開始打砸房裡的東西。
容嬤嬤在一旁勸,但效果甚微。
一直到何冰雲砸夠了,容嬤嬤才上前寬慰:“夫人,您消消氣,小心傷著身子。”
然容嬤嬤的聲音響起,何冰雲便一臉惡狠狠地看向她,“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現在都未找到人嗎?”
“找到了找到了,夫人莫要再氣了,已經在回京的路上,相信過不了幾日,人就到盛京了。”
何冰雲臉色這才稍稍好些,走到床邊坐下。
容嬤嬤忙招呼人進來收拾,而她則是走到她身旁,抬手放在她額角處替她輕輕地揉了起來。
“夫人當年生姑娘的時候便傷了身子,大夫說過不宜大動肝火,身子受不住,你今日這般發脾氣,這頭疾恐怕又要折騰幾日了。”
何冰雲閉著眼睛,享受著容嬤嬤的服侍,但她眉心卻不曾舒展。
此刻頭疼不說,其中的氣火也還未完全消散。
“孟懷書那個癟犢子,現在用不著我何家了,就開始這般對待我娘倆,你說我能不氣嗎?”
“夫人還是小點聲,這話給人聽了去,恐怕大人又要生氣了。”
“我還怕他生氣?你沒看到他今天那狠勁兒,酈兒臉上的巴掌印只怕幾天都不得消。”說著,眉心處的褶皺又深了幾分。
同時還不忘吩咐,“你吩咐好她那邊的下人,好生服侍,這幾日都要給她用冰塊敷敷。”
“夫人放心,老奴已經交代好了,姑娘那邊的下人都是有眼力見的。”
“有眼力見?”何冰雲哼了一聲,“要有眼力見,今日也不會由著酈兒跑出來胡鬧。”
今日謝宴禮突然到訪,她就擔心孟酈會不理智,所以,還特地讓下人不要告知她。
可千防萬防,還是防不住。
但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孟懷書,他竟能下狠手打自己的女兒。
現在想到當時的情景,她心口都忍不住發疼。
而這一切都歸結於那個孟春嬌,自從她回來了,孟府就不得安寧了,孟懷書也徹底變了。
何冰雲睜開眼眸,眼底藏著狠戾。
“孟春嬌,你莫要給我抓著你的把柄,不然,我弄死你。”
此刻,何冰雲對沈青驕的恨,已經不單單來自於孟春嬌的母親,還有她回來之後發生的種種,她都歸結給沈青驕。
而這邊,孟懷書離開宴會廳之後,回到書房裡坐了好久,但心中的鬱悶久久不得疏解。
直到他的貼身管事將一盒栗子糕端過來,他吃了一塊,心中鬱結才紓解了一點。
“阿福,這栗子糕可是秋水齋的?”
“是的,老爺,這栗子糕是秋水齋送到柳南巷那邊的,昨日的老奴讓人都送到雨竹軒,今日老奴見送來不少,便自作主張,分成了兩份,一份送去雨竹軒,一份留給老爺您。”
孟懷書又捏了一塊,但沒有立即放到嘴邊,而是看著它,陷入了回憶之中。
好一會兒後,他放下栗子糕,起身,朝門外走去。
阿福忙跟上。
兩人出了孟府,坐上馬車,便去了柳南巷。
當再次推開那道門,當年的那些記憶便瘋狂湧入了腦海裡。
孟懷書走進去,用手撫著裡面的每一件物什,感慨良多。
“阿福,若是當年我勇敢些,將春嬌她娘八抬大轎娶進門,如今的光景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雖然娶了何冰雲,他仕途確實一路平坦,但感情上,他的心一直都是很孤寂的。
何冰雲不是不好,但她人太過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