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周眷為下週到清大演講來圖書館查資料,為了保證不被打擾,按照習慣,提前清場了。
他有這個特權是學校給的。
他家給學校捐了三十棟樓。
學校的安防系統還有他哥贊助的戰隊裡某人一半的功勞。
加之自身的影響力。
學校便直接發了特權給他。
哦,還有,學校圖書館一大半都是他們幾家家捐的,有特權還有那三。
這才導致圖書館除了刷指紋直接進,還有保安放行這一辦法。
就是為了以防學校老師有特殊情況要來查資料的。
半個小時前。
他無意中看見了她的指紋,便隨手給她開了個通行證。
操作完成,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莫名其妙的事。
他皺了皺眉,也沒管。
然後就是現在。
他好好查著資料。
圖書館突然斷電了。
周眷等了兩分鐘。
電力依舊沒有恢復。
這種情況太不正常。
學校,有備用電源。
他往外走,便聽到了這些。
這種事情並不罕見。
不足夠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這聲音很熟悉。
他不確定地開啟手機手電筒。
便見一臉淚痕的她,
正要張嘴……?
他關了手電筒,緩和聲音道:
“你……你還好嗎?”
他不確定地問。
聽茶:你覺得呢?
好在不是一個人了。
“我有點怕黑,”聽茶盡力遏制著哭腔回他,記憶裡周眷似乎是個挺好的人,她有點看人下菜碟,便放心央求他,“你能靠我近點嗎?”
周眷愣了下,隨後在離她不遠的位置,學她樣子挨著牆角坐下。
青年一靠近,溫熱氣息傳遞,聽茶身體裡緊繃的弦鬆了不少。
她充滿感激地小聲道謝。
夜視能力極好的周眷慢慢適應環境,周遭都能看得差不多清楚。
連她身體顫動的幅度都清清楚楚,“她們為什麼欺負你?”
聽茶難受地搖頭。
想到他好像看不見。
才緩緩開口:“我不知道。”
“我會給教務處反應。”周眷看著她糟糕的狀態,又靠近了些許,“你到底怎麼了?”
“我現在就給醫務處打電話。”
“沒訊號,我剛剛試過了。”
聽茶啞著嗓音說。
似乎周圍的溫度又變冷了,也有可能僅僅是她的感覺。
她被這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帶入糟糕的、窒息的回憶。
極度缺乏的安全感。
天知道,她現在到底有多想把自己埋進被窩裡。
或者說,
她好想好想撲進附近唯一有溫度的活物,周眷的懷裡。
這個念頭產生,她看不見也小幅度側過身體,面向他。
她的腦袋混沌的,
短時間變得傻傻的。
躍躍欲試的。
她溼著眼睛,想撲不敢撲。
手伸出去那一刻又連忙縮回去,抱緊自己。
理智尚在便能戰勝渴望。
而看見她小動作的周眷,
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和著溼透的眼角,柔弱無力的喘息聲,還有大概出於自我保護機制伸出的手。
周眷沒有過多思考,本就捱得近,一把將人按進了懷裡,寬大身軀將人抱得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