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封御夜。
明明不在受邀之列,為了拉攏西涼王這一助力,他竟也是巴巴地來了。
封御清看向默默品茶的封御煊,一時間覺得有些乏味。父皇寧可相信万俟琛這個外人,也不願讓兵權落在阿兄手中。
在這宮中無止境的爭鬥中,她是被殃及的池魚,而阿兄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說不上自己和他哪一個更加可悲,這樣的結論讓封御清心煩意亂。
坐在主位的封御君,面對封御夜的到來卻沒什麼反應,像是早就猜到了。
他笑著接話道:“皇弟武藝高超,在羽都中也算是佼佼者。既如此,切磋切磋也好。不知西涼王意下如何?”
太子都開了口,還能如何?
万俟琛見不好回絕,雖然看向元冶的目光心有不甘,但還是應了下來。
封御君於是讓人在院中清出場地來。
封御夜的身手遠沒有封御君說得那樣誇張,何況前段時間腿上才受過傷,就連行動都有些受限。但他實在自信,氣勢上完全不落下風。
再加上萬俟琛有意相讓,並未使出全力,因此兩人長槍短兵相接,倒也算是激烈,引來席間叫好聲不斷。
封御清興致缺缺,打發元冶去尋醫館過後,便隨意來到了封御煊身側坐下。
“清兒,近來可好?”封御煊見她坐過來很是高興,問道。
“阿兄現在才來問我,卻是晚了。”封御清狠狠瞪了他一眼,質問道,“分明知道我就在宮中,你昨夜去蘭林殿看了母妃,竟就不來看我了?”
“清兒,聽我解釋……”封御煊被她說得哭笑不得。
“不要。”封御清打斷了他,語氣哀怨,“清兒我啊,在阿兄心裡,恐怕就連阿兄寢宮外的雜草都不如。”
封御煊怔怔地看著她,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封御清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正疑惑他什麼時候轉了性,就見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清兒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哪裡。”封御清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阿兄莫把人想得同自己一樣蠢。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
封御煊哈哈笑了兩聲,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這席間人倒是少。”
“不算少了。”封御清懶懶答道,“在羽都的世家子弟基本都來了。”
雖說世家子弟本就不多。
“有人未到。”封御煊肯定道。
“啊,是。”封御清環顧一週,隨後點頭應了他的說法。
她那被稱作喬家雙璧的兩位表兄的確未到場。現如今,這羽都之中敢不給万俟琛面子的,倒也真是難得一見。
不過喬家現在如日中天,為向父皇表忠心疏遠万俟琛也不稀奇。雖說最後全家上下還是被砍了個遍,並沒什麼作用就是了。
但阿兄竟能想得到這事。思及此處,封御清頗有些吾家有兄初長成的欣慰。
“他們二人向來清高得很。”她不急不緩地感慨一句。
封御煊十分贊同地點頭:“是,她的確不喜歡攀附權貴。”
“等等……誰?”
封御清突然從這話中覺出幾分不對勁來,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扯著嘴角道:“原來阿兄竟是在說那謝小姐——以及那謝小姐的弟弟?”
封御煊有些莫名,“清兒以為呢?”
“不,我沒以為。”封御清瞧著他理直氣壯的模樣,一臉鄙視,“是我的問題,以為你真的在意這種事。”
“我的確在意。”封御煊反駁。
“是,這點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可是在心中罵為兄?”
“不敢。”封御清敷衍道,“你要是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