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清揣著袖子靠在牆上,下巴微微往平樂宮的方向揚了揚,道:“你想去做什麼就去唄,不是你要來的嗎?”
“我不知道,殿下。”元冶斂眉,目光沉沉地盯著她,“這只是巧合。”
“我瞧著不像巧合。”封御清耷拉著眼皮,懶洋洋地笑,“你既然想來,直說不就好了,還非得編一大堆瞎話。”
“我沒想騙你,殿下。”
“是,你沒想騙我,是我的錯行了吧?”封御清氣悶地低著頭,抬腳在他小腿上踹了一下,“你去吧,我又沒說什麼。”
“殿下,看我。”元冶道。
封御清沒抬頭看他,也不開口說話。
“殿下……”元冶想要伸手去碰她。
“走開。”封御清往他手背上狠狠抽了一下,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抽得她自己手心生疼,“你覺得忽悠我很好玩嗎?”
元冶盯著自己被抽紅的手背愣了半秒,隨後在封御清面前蹲下身,直接將她整個人扛了起來。
封御清被元冶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驚叫出聲,掙扎著拍打他的肩膀,“你瘋了嗎?放我下來!”
元冶充耳不聞,扛著封御清往扶荔宮的方向走,“既然殿下不想去平樂宮,那便不去了。”
“元冶!”封御清喊著他的名字。
“元冶!放我下來!”
“元冶!”
“你個混蛋!放開我!”
然而元冶卻全然不理會,只扛著她大步往扶荔宮的方向而去。
一直到封御清喊累了,不再掙扎,帶著哭腔喚了句“阿元”,又哼哼唧唧地喊疼,元冶才猝然停住腳步,將她輕輕放了下來。
“混蛋。”
她的眼圈紅紅的,明明瞧上去下一秒就會哭出聲來,卻還不忘記仇,在他手臂上狠狠揪了兩下。
不僅嬌氣,脾氣還大。
元冶在心裡評價道,任由她發洩完情緒,才又同她解釋,“我不知道他們會來,殿下,確實只是巧合。”
封御清瞪了他一眼,“你發誓。”
“嗯,我發誓。”
“發毒誓!”
元冶輕輕嘆了口氣,認真地看向她,“我以性命擔保,殿下。”
見他態度如此誠懇,沒有絲毫猶豫,封御清這才有了些冤枉好人的自覺,但又無論如何都拉不下臉來道歉。
換作以往她是絕不會因為這種事同元冶吵起來的,她與元冶本就不是什麼坦誠相待的關係。
可或許是近來發生的事,又讓她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才會因為可能存在的欺騙感到如此煩躁不安。
這樣是不對的。
他們的關係根本沒有發生任何本質的改變,唯一改變的只是,元冶現如今不能殺了她,僅此而已。
“殿下。”元冶見她出神,輕聲喚道。
封御清抬眸看他,目光落到他身上時,忽而一凝。
“怎麼了?”元冶問道。
好一會兒,封御清才抬手指了指他的肩膀,眼神裡滿是愧疚。
元冶偏頭看去,見肩膀處布料的顏色深了些,竟是傷口滲了血。
“不礙事,看不太出來。”元冶垂眸打趣她,“下手沒輕沒重的。”
“還不是因為你……”封御清說著說著噤了聲,直覺自己確實不佔理,這才扭捏道,“我回去替你上藥,好了吧?”
元冶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笑道:“殿下不生氣了?”
“嗯。”封御清不好意思地道,鬧了這麼一出,她就是心中有天大的氣,現如今也該熄火了。
“那就好。”元冶點頭,雖然傷口滲血並非是他有意為之,但苦肉計這招在封御清面前的確堪稱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