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喬亦舒疑惑抬眼。
“那摺扇,不是喬承煜送你的嗎?”封御清問道,“我記著你一直帶在身上。”
喬亦舒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今日與兄長鬧了不快,所以……”
“行了。”封御清聽懂了,乾脆打斷了他的話,盯著他,眼底霎時寒氣四溢。
就為了如此幼稚可笑的理由。
封御清一想到那日與喬承煜的對話,實在替他感到不值。
但這又實在不是她能管的事,於是一撩袍子,拂袖而去。
封御清來御書房本是想替皇兄討個公道,誰知不僅讓父皇耍了一通,還被喬亦舒氣得一口氣不上不下。
動氣傷身。
封御清反覆安撫著自己,在溫琉璃和齊悅的簇擁下回了宮。
即使一身宮人打扮,齊悅也出挑的很,丹鳳眼柳葉眉,只可惜太精明執拗了些,實在不如單純的琉璃瞧著可心。
不過總還算是美人在側,封御清悶著的那口氣總算是下去了些。
只可惜好景不長,等回到寢殿,瞧見在院中清閒的元冶時,她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憑什麼?
她跟個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之時,元冶卻在她的寢殿中混吃等死?
“去開壇酒。”封御清吩咐前來迎接的采苓道,隨即坐在了元冶的對面。
“殿下有心事?”元冶懶洋洋問道,想她定是又在皇帝面前吃了癟。
“可不是。”封御清瞥他一眼,不滿道,“瞧你這副沒事人的模樣就來氣。”
采苓這時將酒拿了上來,封御清揮手讓她們都下去,隨後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我還是頭一次見殿下飲酒。”元冶道,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又幫她滿上,“殿下酒量不錯。”
“這算什麼?”封御清不屑道,又將酒倒滿拿起來喝了兩口,“封御煊當年離開羽都時,我與他對飲了兩壇。”
自然,是兩個人一同飲了兩壇,並且封御煊喝了大頭。
至於後來她是如何發了酒瘋,哭著喊著不讓封御煊走,又是如何因此著了涼臥床三月的,她是絕不可能提起的。
元冶聞言輕聲笑了笑,他笑起來極為好看,如同飄然落下的最後一片雪花,安靜而又冷冽。
封御清被這笑弄得愣了神,酒香沾了滿袖,她窘迫地低頭去擦,卻又聽到元冶笑了聲,不過那笑轉瞬即逝。
封御清默然無語,目光漫無目的地飄了飄,在發瘋和借酒遁逃之間糾結片刻,最後選擇了原諒元冶。
“殿下小心些吧。”元冶帶著淺笑叮囑。
“知道了。”封御清的目光重新落在元冶臉上,見他說完便收起笑容,覺得頗為惋惜,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或許是出生在冬天的緣故,元冶的神情總是冷淡的,但不是像羽都的冬天,羽都的冬天過於冷酷了。
封御清想,或許是像南湘的冬天吧。
她前世時每年都給元冶過生辰,但去年重生後卻沒準備,只在當日讓元冶回了元府一趟,至於她自己,則是去了蘭林殿,喝了一碗淑妃做的暖融融的臘八粥。
他們就這樣在院中坐著對飲,封御清一如既往地話多,自顧自說著。
元冶身上鬆鬆垮垮地披著件外袍,時不時端起杯子喝一口。每當聽見她說話時,便抬起眸回應她幾句。
這人連眉梢眼角都透著漫不經心的懶意,身上帶著同塵世格格不入的疏離。
封御清又抱怨了兩句,抬起手想要去拿酒壺,卻見元冶也幾乎同時抬起了手,兩人動作幾乎一模一樣。
封御清愣了一下,隨後笑起來,笑完起身要坐在他的身側,卻忽然瞥到了他腰間的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