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造反,現如今已是人人喊打。
至於秦璇,按照皇兄的說法,是和喬亦舒一起,隨喬家去了。
封御清想要責問他,明知那是死路,為何還要讓秦璇縱身一躍?
然而張開嘴,卻發現自己失了聲。
封御君神色凝重地替她把脈,隨後道:“身體倒並無大礙,此番如此兇險,乃是心氣鬱結所致。”
封御清皺眉,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清兒。”封御君看著她,慢慢道,“身上的傷可以擦藥,心裡的卻不行。”
封御清於是耷拉下腦袋。
她在他面前似乎總是破碎的,他可以一片一片將她撿起來,卻無法替她修補。
不知何時起,封御清已經成了一株開到荼靡的花,他什麼也做不了,唯有看著她漸漸凋零腐爛。
封御君說完,沒再言語,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頂,從屋裡退了出去。
封御清意識到自己暫時成了啞巴。
至於這個暫時究竟是多久,封御君語焉不詳,她心中也沒個底。
倒不是覺得恐懼,只是不能說話的確很不方便,並且總讓她回憶起一些早已發爛發臭的陳年舊事。
“吃些東西吧,殿下。”
晚膳時間,元冶見她坐在桌上卻遲遲不肯動筷,於是出聲提醒道。
封御清沒覺得餓,慢慢地搖頭。
“這樣不行。”元冶不贊同道。
封御清皺眉,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再次搖頭,表示自己是真的不餓。
“什麼東西也不想吃?”元冶問。
封御清搖頭。
“蓮蓉糕呢?”他又問。
這次封御清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搖頭。
“殿下是真的不餓嗎?”
封御清堅決搖頭。
“那殿下吭一聲,我就相信你不餓。”
封御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然而元冶卻慢條斯理地盛了碗粥,待她目瞪口呆沒有防備之時,拿著勺子往她嘴裡一塞,“餓了就吃。”
封御清睜著眼睛他半晌,這才不情不願地把嘴裡的粥嚥了下去。
元冶知道她此時沒有食慾,畢竟疼得要死的時候,吃什麼都恨不得吐出來。
可她不吃不行。
這三日來封御清一直昏迷著,他只喂進了些水,若是封御清再不進食,只怕這心病沒治好,身體就又垮掉了。
元冶耐著性子給她喂粥,待到封御清吞嚥的頻率明顯變慢,他才沒再給她多吃,盯著她又喝了杯溫水。
“今日守夜的是阿悅。”元冶叮囑道,見封御清皺眉只好又補充,“我知道殿下不喜她,可這殿中只有她身手好些,若是出了什麼事好照應殿下。”
封御清眨了下眼,低頭想了想,慢吞吞伸手指了指元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