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繼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說道:“現在整個相府一片亂象,杜家失了老婦人和幾位小姐,杜相已經悲痛到臥床不起,朝堂之上也有些譁然。”
“好端端的怎會出這樣的禍事?”
“整個莊子燒得乾淨,一時怕是也判斷不出起因。”
顧翎昭突然間想到什麼,她抬眸看了看慕水,似有關心地問道:“照理而言,這種事情應該交由巡防營或是京兆尹查辦才是,王爺為何會在宮中停留這麼久?莫非此事還有別的牽連?”
“念月姑娘有所不知,由於此前京中那兩起兇案始終沒有抓到兇手,陛下惱火巡防統領辦事不利,一氣之下便罷免他的職位,將京城城防的差事暫時交給了王爺。”
“什麼?你是說如今京中防衛是由王爺負責的?”顧翎昭這一次的震驚不是作假,她的表情甚至有一瞬間的失控。
慕水不曾料到顧翎昭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有些遲疑地回答道:“眼下確實是如此念月姑娘為何如此驚訝?”
“我此前一直以為王爺只是賦閒在京,這才能日日陪在我的身邊。”
慕水聞言,表情立刻輕鬆了許多。
“王爺這段時日多是在午夜處理公務,不過即便公務繁重,能成長久與姑娘相伴,王爺亦是樂在其中的。”
顧翎昭眯了眯眼,她突然覺得慕水有些聒噪
她其實還有些其他的話想問,但又擔心話多了會引起慕水的懷疑,這傢伙精得似猴一般,決不能被他帶著憨氣的外表所迷惑。
“慕水侍衛,你跟著王爺跑了一個下午,先下去休息吧。”
“屬下遵命,還請姑娘早些就寢,保重身體。”
顧翎昭點了點頭,目送慕水離開。
她對杜家的傷亡慘重並不驚訝,京郊的那隊殺手,是她一手調教出來,專門對付這些仇人的利刃。
她平日裡從不調動他們做雜事,就連青玉,也只是知曉有這樣一隊人的存在,但卻從未和他們有過任何接觸,亦不知他們身在何處。
他們此次的做法完全是遵照著她的意思。
滅門之仇,從沒有不傷及婦孺的道理。
既然已經到了兵刃相見、你死我活的地步,那便要狠狠地戳其痛處,決不可有一絲惻隱之心。
不過顧翎昭並不覺得杜弘之如今臥床不起,真的是因為悲痛所致。
他這個人心中極度冷漠,父母妻兒根本不能同他的地位與權勢相提並論與其說他是因悲痛而病倒的,倒不如說他是被嚇病的。
視旁人性命如草芥的弄權之人,當殺氣蔓延到了至親之人的身上,他第一反應只會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這正是顧翎昭的目的。
既然杜弘之想在文武百官和眾多百姓的面前對顧家人趕盡殺絕,那他便也該提前承受一下顧家人的怒火。
她要讓他在驚懼之中等待死亡的來臨,她要讓他此後的每一時刻都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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