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三個人中,有一人葉暻並不陌生,正是此前被顧翎昭設計放走的白汀。
朱雀閣的這三人雖是被五花大綁著,但表情卻沒有太多惶恐,眼神從容的好似對自己被生擒一事早有預料。
“跪下!”幾個侍衛想強行令這三人下跪,可連壓帶踹了幾下,三人就是屹立著不肯跪下。
侍衛們臉色鐵青,更是有兩人直接拿來了木棒。
“夠了。”葉暻抬手製止了他們的動作“把他們三個留下,你們都出去。”
幾名侍衛愣了一下,隨即齊聲道:“是,屬下告退。”
葉暻掃了這三人一眼,對白汀淡淡道:“你們是來傳話的?”
白汀挺了挺身子,不卑不亢道:“我們閣主希望容王殿下儘快交回喬公子,今日被殺之人只是一個小小的回應,您一日不放回喬公子,那些權貴公子哥們的性命便隨時不保的可能。”
不等葉暻說話,喬沛目光震驚地開了口:“阿昭到底在外面做了什麼?”
葉暻打斷喬沛的問話,直言了當道:“你說的那個仇家,會何時到?”
喬沛皺眉想了想,道:“按照她消失的時間算,若腳程夠快,最早明晚便能到。”
“那你為阿昭鞏固功力需要多久?”
“兩個時辰。”
“好”葉暻看向白汀,用公事公辦地語氣道:“回去告訴你們閣主,明日卯時,本王會將喬沛帶到上水亭,屆時也需你們南蕭樓將人質盡數交還於本王。”
白汀驚詫於葉暻會這麼容易鬆口,可仔細想想,他們閣主可是把當朝皇子都掐到自己手裡了,容王也是該快些妥協。
“我會將此話一字不差的帶給閣主,只要容王殿下信守承諾,我們朱雀閣自能保證人質安然回京。”
葉暻此刻雖身姿挺拔地站在當場,但卻沒有什麼多餘的心力來與白汀周旋,他認輸了,不管喬沛的話是否全部為真,他都不想再和顧翎昭有任何對立較量了。
若非這次顧翎昭劫持的人多是皇親貴胄,不好糊弄,他其實可以立刻就放走喬沛。
但這一次顧翎昭鬧得太大,對宮中是瞞不過去的,他能做的便是配合顧翎昭將這一場擂臺走完,將此事全然歸結為江湖勢力的莽撞行為。
劫持這些人的兇手可以是南蕭樓朱雀閣閣主,可以是任何人,但卻絕不能是顧翎昭
葉暻很快便令人放了白汀三人,然而他的亡羊補牢,對於顧翎昭而言,沒有任何用處。
喬沛口中的仇家,南蕭樓真正的掌權之人,已經提前尋到了竹象山。
竹象山外,月光清冷慘淡,冬季的樹木枝幹嶙峋,在夜色之下更顯孤寂,而此刻滿山的枯枝雜草上都蒙了一層銀亮晶瑩的冰層,尋常人見到或許會讚歎此景乃是天工所造,可在顧翎昭看來,這周遭的一切都透露著極致的危險。
顧翎昭握緊手中的佩劍,獨自一人跨過被冰晶點綴的草葉枝條,一步一步靠近著那個立於月下、孤身冷然的背影。
“屬下參見樓主。”顧翎昭單膝跪地,語氣是一如從前的恭敬。
冷之修聽到聲音,緩緩地轉過身來,這一張極具欺騙性的面容,她的眉宇清秀、姿色天然,乍一看就是一位標準的江南美人。
但江湖之中,無任何人膽敢對她心生輕視之心,只因她的武功深不可測,手段足夠狠辣,在她叱吒江湖的數十載中,光是被她屠戮滿門的宗門宗派便不計其數,使得如今武林中人聽到南蕭樓三字,便會汗毛倒豎,心驚膽寒。
冷之修端詳著顧翎昭那張潔淨無瑕的臉,意味不明道:“就只有你,赤羽呢?本座聽說你們二人這段時日很是瀟灑,怎麼,快活的日子享受了,他卻連見本座的勇氣都沒有嗎?”
“樓主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