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這一處小築你們兩個月內建成的?”顧翎昭看著面前依山傍水、通庭明亮的亭臺房邸,不由得愣了一愣。
“回樓主,確實如此。”回話之人小心翼翼地看著顧翎昭的眼色,試探地說道:“樓主,您放心,搭建此處的工期雖短,但質量絕對是最好的”
顧翎昭眼睛抽了抽,忍不住的問道:“那些工匠幹活的時候,你們是不是拿刀抵著人家脖子了?”
“額,這、這倒是不至於。”
“沒鬧出人命吧?”
“絕對沒有!”
顧翎昭看到這樣作答,倒是沒有再懷疑:“可有付工錢?”
“有的!我們付給他們的都是雙倍的工錢!”
這一點他們是底氣十足的,畢竟喬公子在飛書中多次提及,說新樓主格外看重這些事宜,讓他們務必依規行事,不得仗勢欺負普通百姓,
“嗯,這還差不多,你不必跟著我了,去做你的事吧。”
“是,屬下遵命。”
不得不承認,顧翎昭心裡的確很滿意這處住所。
從前冷之修厭惡陽光,因此南蕭樓修建之時,所設窗戶全部都是背陽的,若非有通風的必要,只怕她連那麼幾個做擺設的窗戶都不會留下。
這就導致南蕭樓內永遠都需點著燭火,外面即便豔陽高照,樓內也不會多出一絲光亮這座壯觀高大的樓閣,外表看著威嚴聳立,內裡則是幽暗昏沉,從內而外的散放著壓抑。
顧翎昭之所以願意在南苑城多住幾日,其中也有牴觸南蕭樓環境的這一因素。
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待久了,就算不瘋,卻也不會正常到哪去?
就在顧翎昭心情不錯的觀望她的新居之時,喬沛也收拾好東西離開了無名崖。
他按照字條上的地址,在傍晚的時候來到了一處酒樓門前。
“你可是喬沛、喬公子?”
眼前的高大男子面容嚴肅,目光炯炯,哪怕是身上穿著再普通的衣服,卻也遮擋不住其身上的肅殺之氣。
喬沛望了他一眼,立刻便對他的身份心有了然。
“在下正是喬沛。”
“喬公子請隨我來,我們主子等您許久了。”
喬沛輕吸一口氣,跟在此人身後,走上了酒樓最頂層的天字一號房。
房門緩緩開啟,引路之人面無表情的抬手道:“請。”
喬沛點了點頭,臉色如常的抬步走了進去。
“咣”的一聲,房門關合。
“想不到,你竟真的有膽量一個人來赴約。”葉暻坐在黃梨木桌後,他身著一襲雪灰暗紋錦袍,頭上戴著透水白玉冠,將整個人襯得俊美貴氣,恍如神祗。
當然,這一認知的前提,是需要忽視他墨色瞳仁裡毫不掩飾的殺氣。
喬沛對葉暻的出現不算意外,他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朝葉暻道:“容王殿下神通廣大,就算今朝迴避,他日您也總歸有辦法尋到我,何必多此一舉。”
葉暻強忍住心裡的彆扭,抬手指向桌子對面位置,道:“坐,本王有正事要問你。”
喬沛無聲地走到桌前坐下,目光平靜地等待葉暻開口。
“你來此,顧翎昭可知曉?”
“阿昭只知我下了山,不清楚我是赴殿下的約。”
聽著喬沛語氣中對顧翎昭的熟稔,葉暻恨得心都在滴血。
在南苑城門外,他看到喬沛主動擁抱顧翎昭時,他就想上去一劍斬下他的手。
如今面對面看著他那古井無波、十分欠揍的一張臉,葉暻更是需要緊握拳頭,才能忍住不讓自己一掌下去將他拍死。
葉暻在年少的那段時光裡,其實沒少遇到情敵,顧翎昭性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