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涼罕見的發覺顧聽雪醒得比較早,因為他翻了個身,發現身邊沒人,微微眯起眼睛的時候,下一秒,就發覺顧聽雪帶著一身的冷氣鑽入了被窩。
似乎發現蕭涼甦醒了,顧聽雪挪被子的動作一下子停住了,聲音輕輕地,“師兄,我吵到你了嗎?”
蕭涼又累又困,見人回來,眼睛一下子闔上了,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動了動,把床邊冰冰涼涼的人納入懷抱,嘟噥道:“去哪了?”
“開了個秘境。”顧聽雪順勢躺下,窩在蕭涼懷中,手臂微微搭上蕭涼的腰,感受人身體軟軟的樣子,就知道蕭涼馬上就要再睡過去,他解釋道,“把召雪丟了進去。”
蕭涼綿長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顧聽雪等了一會,只等到了沉穩輕柔的呼吸聲,他悄悄地將搭在蕭涼腰上的手再蔓延往下,把人把自己懷中不動聲色的塞了塞,腦袋埋入那殘留有昨夜啃齧噬咬痕跡的脖頸,微微的收緊手臂,直到那溫熱的觸感和熟悉的香氣浸染全身,顧聽雪才鬆開,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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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樂帶著天邪輾轉幾處,最後開啟一個入口,鑽了進去,天邪看見一個男子正端坐在王座之上,他的樣貌醜陋,外形臃腫——
優樂卻倏忽的跪下:“魔君!”
天邪一頓,又看去,因為那上面的魔,實在是算不上有威勢與壓迫,不似個魔君,反倒似個被物慾橫流過度滋潤的普通魔物。
而魔殿之內,除了他們三位,就再也沒有其他魔存在了。
天邪道:“魔君?”
聽說在滁洞谷外,就有魔族隊伍對上了修真界的修士,但是沒打起來,他看了看,覺得想來魔族的一代魔君,也不願以這樣的姿態出面。
天霖北抬了抬手:“優樂,你我之間,不需要拘禮!本尊還要多謝你,一直為本尊奔波!”
優樂還是跪著,“是屬下分內之事。”
天邪看到天霖北這個樣子的時候,終於是稍稍知道了優樂為什麼有求於他,還以命相護。
“利用邪功修煉遭其反噬麼?”
天霖北很開心,“天邪大師,你懂啊?那你快來幫幫本尊!”
天邪道:“你練邪功,不過是因為修為難以精進一步,如今潰敗,找個可以洗骨伐髓的地方就可以重頭再來。”
“洗骨伐髓……”從頭再來……?
天霖北的喉嚨裡面溢位兩聲尖細的笑聲,“天邪大師,魔族不可一日無君啊,洗骨伐髓……,那種方法,哪有你直接用魔脈的力量幫本尊剔除身上的病灶好。”
天邪不說話,雙手環胸,一雙赤紅雙瞳冷冷看著天霖北。
他可以用魔脈的力量,但不代表魔脈就是他的東西了。
天霖北很少被以這樣不敬打量的目光審視著,除了已逝的墨遊,還有北方還在持續混亂的魔境裡面的貴族……
他已經幾十年沒出現在南部魔族眾魔面前,也不是沒找過其他方法,可以說,很多生不如死的方式天霖北都嘗試過……
但都有始無終……
察覺到天邪的冷漠,天霖北握緊了拳頭,想到若不是二十多年前墨遊身死,這南部的天下早就沒他天霖一族容身之地,可不能再拖下去了!
言辭懇切又飽含怒意,“天邪大師,本尊是天霖一脈最後的血脈,擁有最高貴的血統,若不是本尊功力有損,怎會拘於這一片天地?!大師你幫了本尊,待本尊出征,收服了魔族北境,你我共分魔族天下!”
這一句話飽含的利益終於是讓天邪面色些許的鬆動,天霖北趁熱打鐵道,“束石只與本尊道,大師您的力量散落之後,被顧聽雪所奪取,吾本想助您一臂之力!
但奈何那幾年,本尊派魔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