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意紫漲著一張臉,咬著後槽牙,對著綠痕不情不願道:“大人見諒,我是太擔心弟妹的身體了,我……我實在是不知道……”
綠痕看了丹寧一眼,小郡主也太胡鬧了,自己出宮跟著丹寧開始,就已經不是女官了。
不過,畢竟曾經是長公主身邊的近侍,綠痕還是接的住丹寧的戲的,面帶不悅的點點頭,沒說話。
清遠候夫人端著一張臉,看了看面色慘白的孟如意,轉頭問丹寧:“郡主可曾看到,到底是誰,推了郡主?”
丹寧輕道:“我只看到一個纖細人影,聞到一股藥味,應該是個女子。”
“除了這些,還有沒有別的?”清遠候夫人問道。
丹寧搖頭。
“這府裡那麼多人喝藥,怎能確定……”
孟如意話沒說完,被清遠候夫人瞪了一眼:“郡主放心,一定會給郡主一個交代。”
“有勞母親了。”
送完清遠侯夫人回來的綠痕問丹寧:“郡主,除了郡馬和咱們這熬著傷藥,大少夫人的求子藥,還有各房調理身子的補藥,便是把相關的下人都詢問審查,讓她們找到不在場的人證,想找到人,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會查出來的,大概會說是府外之人所為。”丹寧淡聲道。
對上綠痕疑惑的眼神,丹寧望向窗外。
她初入清遠侯府,親信只有綠痕,就算她被推入水中那一刻,就呼救,也沒有能力,第一時間就著人封了各處院子,看看誰不在,來鎖定兇手。所以,她才沒第一時間呼救。
而後來她之所以把事情鬧大,是因為這樣,她才有理由,培養自己的親信,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熹風居內,鶴首銅爐裡的安神香靜靜飄著,溫璟閉著眼睛坐在窗前陽光下。
阿三跟溫璟稟告:“主子,大少夫人著人,來帶熬藥送藥的下人去問話。”
看到溫璟疑惑的眼神,阿三忙道:“昨日晚間,郡主被人推下了湖。所以,大少夫人來叫人過去問話。”
“念夏走了,是誰在煎藥?”
“展春。”
溫璟點頭:“讓她去吧。”
阿三看著溫璟,試探的問道:“主子,您看用不用屬下去查一下,到底是何人推了郡主?”
想起腦海中那張臉上遍佈傷口,蟲蟻爬滿身的屍體,溫璟眼中閃過厭惡和鄙夷,冷聲道:“以後沒有大事,丹寧郡主的事,不用過多關注。對了,看著穆雲驍的人,讓他們小心,別漏了行蹤。”
阿三躬身應是退下。
回去的時候,孟如意大哭了一場,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才幾天,那個蠢笨的趙丹寧,怎麼就知道拿官位壓她,讓自己跟她的丫鬟賠罪,丟了個大臉!
這麼多年來,清遠候夫人從來沒瞪過自己,那眼光好像自己有多蠢一樣!趙丹寧,你給我等著!
經此一遭,李氏也沒了輕視之心,看來這位丹寧郡主還真得小心應對,免得將來那個庶子藉此搶了瑜兒的世子之位!
自己當初做主娶了如意,看來還是魯莽了,跟長公主的女兒比,還是差的太多。
下午的時候,清遠候夫人帶著孟如意又過來水榭居。
這次,孟如意看丹寧的眼神沒了輕視,多了防備。
“弟妹,我和母親回去,就把凡是能接觸到藥物之人都一個個盤查,就是祖母那裡,也一併問了。”
說完抬眼看丹寧:“只是,每個人都有人證,證明那段時間都在各自的院子裡,沒時間來弟妹這裡。”
“看來推弟妹落水之人,不是咱們府內之人。肯定是外面的人。”
丹寧看了一眼旁邊瞪大眼睛的綠痕,沒有說話。
清遠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