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鮮卑女人聽到這番話,忍不住看向絡腮鬍子男人。
他長的很粗狂,也不夠魁梧,甚至很瘦,長相不盡如人意,一點都比不上鮮卑的男人。可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卻讓在場的所有女人都心生搖曳。
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女人到想要一個會對她很好的男人。
顧玄知坐在帳篷裡,面前是洗乾淨的綠色葡萄。
很大,很遠,顆顆飽滿,吃到嘴裡甜到人的心坎裡。
顧玄知身為太子,從小錦衣玉食,卻從未吃過這樣好吃的葡萄。孟芊芊送來很多水果,有太多都是他不曾吃過的。
他讓人把這些從未見過的水果分了下去,其中謝老夫人和鄭夫人那裡分的多一點。
謝純也分到了一部分。
她坐在炕上,謝家的幾個姑娘坐在旁邊,羨慕地看著擺在被子上的婚服。
“大姐姐,這嫁衣可真好看!和咱們大慶的嫁衣不太相同,只有些類似,但是真的很好看。”謝二孃忍了忍還是沒去碰嫁衣。
她的手指不似從前,掌心全都是繭子。
這般嬌貴的布料若是碰到了,肯定是會勾絲的。
謝純也從未想到,祖母會託太子殿下向神女請求,專門為她求來這般好的嫁衣。
當初,她決定嫁給太子身邊那個出身非常不好的侍衛,已經放下了身為貴女的所有驕傲。她嫁過人,更明白如何才能讓自己過的更好。
她願意為家族付出,卻沒想到,她為家族付出的,也被家族的人看在眼裡。
謝純的心裡忽然就不再壓抑,整個人也變得明媚又大方起來。
她看著和自己經歷差不多,但更倔強的二妹妹,輕笑著道:“你若是有看上眼的,也可以跟祖母說說。祖母說不定也會給你求來一套嫁衣。”
謝萱輕笑,眉宇間英氣十足地說:“我和大姐姐不同,大姐姐擅長管家,而我從小喜歡騎馬射箭。從前嫁人,公婆相公不喜這些,我便收了心思。如今,祖父不在,父親不在,亦無兄長管束。太子殿下這般聖明,肯讓女子讀書,又焉知他不許女子騎馬射箭?”
她炯炯有神地看著謝純,說出心中期待依舊,又從未宣洩出口的話。
“大姐姐,我想上戰場殺敵!”
她想告訴這世間的女子,不是隻有結婚生子這一條路可以走。
女子也能從軍,也能保家衛國。
她要為這天下的女子爭一份前途。
謝三娘蹙眉,不贊同道:“二姐姐,上戰殺敵又不會給你封侯拜相的機會,你還是隨便騎馬跑跑算了。”
“三妹,人各有志,你不喜歡,我不求你支援,但也請你,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的我的身上。太子殿下都支援女子讀書識字,支援母親管理部落。他給了女子那麼多機會,不是想讓你學會了讀書識字,就把自己關在內宅,一輩子就只知道相夫教子的。”
謝萱脾氣硬氣,平日裡和姐妹們關係也很一般。
換做之前,謝純或許會不喜歡這樣強勢的二妹妹,現在她卻覺得二妹妹說的沒錯。
“千百年來,女子都是這樣的。”謝三娘氣得眼底沁著水光。
謝萱輕嗤:“三妹妹沒有看過書吧?學堂裡孩子們上得其中一節課是歷史,你可知道人類最開始是什麼社會嗎?木樨組社會。三妹妹,你要做井底之蛙了。你想過安穩日子,你大可以自己去過,沒必要詆譭我的選擇。”
謝三娘被她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眼看著三妹妹要氣昏過去,謝純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祖母讓我試試這嫁衣,讓我看看可有不合適的,好抓緊時間改一下。你們兩個幫我看看。”
謝萱淡淡地收回目光,謝三娘眼睛跟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