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探探訊息。
他還沒準備好措辭,審訊室的門,就被開啟了。
進來的是一個大塊頭的衙役,他說話一板一眼,“齊布商,請隨本衙役來。”
齊布商終於精神振奮了,黃縣令終於得空召見他了!
齊布商興奮地對廚師道,“帶上母雞,走!”
他們跟著衙役來到了仵作驗屍處臨時停屍室,衙役高聲朝裡面大喊,“齊布商及其廚師帶到!”
他喊王,開啟臨時停屍室外間的門,“齊布商,請進。”
齊布商緊張到手汗都出來了,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感謝了衙役一番,昂首闊步地進去停屍房。
他環視了室內全部人,就是沒看到黃縣令的身影,他懷疑人生了,震聲,“黃縣令呢?”
他說完感覺自己太失禮了,趕緊補全禮數,然後又問了一遍。
喬縣丞笑道,“齊布商,請過來辨認這三具屍身,都是何人?”
齊布商將信將疑地上前, 當他看到棺材裡的人,震驚了!
“這是黎家新東家,黎家大房的嫡長孫,也是草民今日狀告的賊人,就是他偽造契書和印章,詐騙了草民大量財產!”
謝主簿聽到他的話,眼底終於露出訝異,他快步上前,指著棺材內的黎郎君屍體,“你再仔細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
齊布商被謝主簿的冷厲之聲,嚇了一跳,忍不住靠近,彎腰,仔細觀察,他確認無疑,“這就是黎郎君,他就是化成灰,草民都不會認錯!”
謝主簿整張臉都冷下來了,他確定這個齊布商沒有在說謊。
齊布商在看到棺材內屍體時,眼底那刻骨的仇恨之色,絕對不是演出來的。
謝主簿雙手背於身後,面色凝重了幾分,“齊布商,你可認識黎郎君曾經的伴讀,如今住在凌雲街的王郎君。”
齊布商點了點頭,“草民知道,這個王郎君的確是個人物,有幾次黎家小賊與草民談生意的時候,都會帶上王郎君,王郎君在經商一道上,頗有見解,只是,草民多次邀請他一起合作玉石生意,都被黎家小賊攪和了。”
他言語之中,對王郎君的讚賞之意,不言而喻。對黎郎君的痛恨,深惡痛絕。
謝主簿,“這個王郎君,和黎郎君長得很相似?”
齊布商聽到這個問話,仔細回想了一下,斟酌道,“王郎君比黎郎君高一些,但是,從五官上來看,並不相似,不過他們二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經常穿同款不同色的衣服,草民覺得十分怪異,偶然間問了,才得知他們相似的衣著,都出自王婆之手,這王婆是黎郎君的奶孃,雖然她離開了黎家,但是,每年都會給黎郎君做衣服,表示感謝。”
經過齊布商的實錘,確定屍體的確是黎家一家三口後,喬縣丞覺得終於水落石出,解脫了。
謝主簿卻不這麼認為,他臉色更難看了,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的直覺,讓他在無數次生死危機中,讓他存活下來。
這個案件,沒那麼簡單。
這個姓黎的,不可能這麼簡單的自殺。
室內陷入了一片死寂。
齊布商見他回完話,認完屍,在座的官員不發話,也不讓他走,他有些不安起來了。
正在這時,外間傳來了開門聲。
謝主簿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莫名地感覺鬆了口氣,他毫不猶豫站起來,走出去迎接。
喬縣丞還在給記錄的口供收尾,見謝主簿起來得這麼突兀,沒多想,埋頭繼續記錄。
進來的人,是黃縣令。
謝主簿看到他第一眼,便立刻開始彙報這個案件,用三言兩語,概括了目前的進度,然後將他的疑惑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