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李酒商和五個糧馬商賬簿的人,是他們的師傅。
他們的師傅,共有兩個,是夫妻,一男一女。
從小培養他們,將他們撫養成人。
他們自幼習字開始,就知道,自己未來的路在哪裡。
以前都是他們的師傅,負責和商賈對接、聯絡、收款。
可惜,這對夫妻,在商州和鳳翔府得罪了人。
女的在鳳翔府被亂棍打死了。
男的則在商州失蹤了。
所以這群人,才冒險,回到雲縣,接觸黎家這個新的合作商賈。
一直以來,商州和鳳翔府,才是他們的主要作案地點。
他們一直流竄在京畿道內作案。
負責給這夥人刑訊的是謝主簿,他主動請纓,並保證不會做出超過晉律規定的事。
因為他,再也不想看到這些文書了!
但凡多看一個字,他都感覺眼前都是蝌蚪在游來游去,受不了了!
他看到文字都要吐了。
他聞到筆墨紙硯的味道,都吃不下飯!
太難為他了!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受這種非人折磨。
謝主簿的刑訊技術,還是如此老練,在血腥的刑罰壓力下,這群人大部分很快就兜不住底,將他們知道的都吐露了出來。
唯一一個不配合招供的,就是他們新推選出來的領頭人。
這男子一份頑固,扛得住刑訊,從入獄後至今,半句話都沒有吐露。
即使是在牢房,他的同伴與他說話,他都裝聾作啞,不給予理會。
謝主簿就喜歡這種有挑戰性的頑固分子,讓他有大展身手的發揮空間。
男子面色陰沉地盯著掏出匕首的謝主簿,譏笑,“隨便你怎麼動刀,有種弄死我!狗官!”
謝主簿挑眉,勾起唇角,露出邪惡的微笑,“希望你的命,比你的嘴一樣硬,也許你聽說過本官,本官的脾氣不太好,一生氣,就容易搞得血肉模糊,一團糟。”
“上次受到這種待遇的是哪個嫌犯呢?嘖,本官連他姓甚名誰都不記得了,只記得,他連眼皮都沒保住呢。”
他說完,還愉快地笑了笑。
從刑訊室內的情景來看,一時間,令人難以區分,到底誰才是壞人。
畢竟,負責刑訊的官員,看起來,實在有些變態,變態到令人不敢直視了。
負責記錄供詞的崔錄事以為謝主簿又要開大了,趕忙喊來值守的獄吏,讓獄吏幫他把桌案挪到靠門口的位置。
他真的!不能!再接受好不容易完成的供詞,被鮮血濺溼了,還要重新謄抄,那簡直是噩夢!
至於,對犯人的悲慘下場,他沒有同情心理?
抱歉,任誰被迫加班熬夜通宵將近半個月,都無法對罪魁禍首有什麼同情心!
但凡,他心軟、不忍,那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被束縛在刑架上的嫌犯,面對謝主簿的挑釁,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甚至,在謝主簿劃下第一刀的時候,還能笑出來。
並對謝主簿發出嘲諷,“就這點能耐?怪不得雲縣越來越垃圾了,想必和你這樣無用的狗官,脫不了干係。”
謝主簿,“你還真是愚蠢又惡毒,就算是不識字的百姓,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都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嫌犯,才會讓他們的血汗錢血本無歸!這世上,只要有一個人窮死餓死,都是你的罪孽。”
他見嫌犯依舊冷靜非常,不由得繼續補刀,“就你這樣充滿罪惡的人,下了地獄,恐怕連畜生道都接受不了你!因為你的靈魂太臭了!這種腐朽腐爛的惡臭,連畜生,都嫌棄你!”
“地獄?!你錯了,狗官!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