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國寶還是照樣接了話:“是啊,可咱們管不了,他們上面有人,咱們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大叔,偷賣肥料的肯定是村裡的一二把手,既然是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他們為何還敢如此猖狂呢?大家是不是去舉報過他們呢?”
這下於國寶遲疑了,似乎有話想說又不敢說。
許暖暖道:“大叔,我看得出你是一個想為這裡大隊社員謀福利的好乾部,你想讓大家都過上好生活,可是你無能為力,如果他們不存在了,偷賣肥料的事情就能被終止。你也看到了,我剛剛來到這裡,就因為我沒錢給他們送禮,就要被他們刁難。如果我知道他們私底下有見不得光的勾當,我一定要去舉報他們。”
“他們做的其實挺隱秘的,他們沈家有一個村支書,還有一個隊長,四五個小隊長,每次都是他們家人去買肥料,一開始只是賣一點,地裡頭少撒一些肥料,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糧食也只減產一點點。後來才慢慢增多,他們說糧食產量少,上面分配的化肥量就會減少,這些年糧食產量真的是越來越少了,化肥也越來越少,形成了惡性迴圈,糧食產量也就越來越低。”
“就沒有人去舉報他們嗎?”
“舉報,去哪兒舉報?”於國寶苦笑,他們不會讓人抓住小辮子的,而且,他們在公社有人,又不允許越級上訪,即使有人告到縣裡面,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他們也會把黑的說成白的,到頭來,誰舉報誰遭殃。”
許暖暖在來這裡之前,著實沒想到一個農村大隊居然也能黑暗到這種程度。
“大叔,莊稼收成不好,上的公糧肯定也會減少吧,公社能饒得了他們嗎?”
“不不不,公家是按照土地面積徵收農業稅,雖然我們大隊裡糧食減產了,可農業稅一點都沒少上,公糧沒少,就只能我們這些社員少分糧了,這幾年,除了沈家人,估計村裡沒人能吃飽過。”
許暖暖越來越痛恨沈孟安和沈良田了,還真是跟沈東嶽一樣的心黑,也可以說比沈東嶽心還黑。
許暖暖想到既然沈孟安和沈良田敢把肥料賣給別人,就一定會有賬本,這賬本定然在沈家。
江婷看到沈孟安朝這裡來了,對他們說;“於叔,暖暖姐,沈孟安來了。”
許暖暖往那邊瞧了一眼,便跟於寶國說了一聲,和江婷一起離開了。
她暫時不能讓沈孟安察覺到什麼,以免對方會有所警惕。
她和江婷來到紅薯地邊上,看到江野就已經在紅薯地裡了。
江婷笑著道:“我說我大哥那麼早就出來了,原來是已經過來給暖暖姐幹活兒了,我大哥好勤快啊。”
許暖暖也有點意外江野會來這麼早幫她拔草。
江婷:“暖暖姐,有我大哥在這裡我就放心了,我要去另一塊地裡了。”
“嗯,去吧。”
江婷走後,許暖暖來到了江野身邊:“江野同志。”
“許知青。”
“你這麼早就來了。”江野一直幫她幹活兒,她心裡多少有些愧疚:“我的箱子架子倒不打緊,就是你還要給別的知青做傢俱,我肯定耽誤到你了吧。”
“放心吧,不會耽誤,答應你們的交貨日期,不會延遲的。”
許暖暖在他身邊蹲下身,一股沁脾的清香瞬間鑽入了江野的鼻子裡,竟覺讓他得精神一振。
兩個人一起拔著草,田邊沈孟安走過來,本來想詢問一下,許暖暖對於他提出的要求思考的怎麼樣了,可是看到江野也在這裡,他就下意識想打退堂鼓。
若在這裡的是別人,他可以把對方趕走,可江野不一樣,他對江野下命令等於是對牛彈琴,對方才不會聽他的。
二來,江野如此幫著許暖暖,難道是對許暖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