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草看了眼傅雲祁臉上的傷:“掛了彩,估計得過幾天才能好。”
“沒事,都是小問題。”
他們正說著話,旁邊不時傳來被熱飯燙嘴時發出哧溜哧溜的聲音,和哎喲聲,加上那些人的表情動作都很滑稽,樂的傅雲祁合不攏嘴。
他們為了吃的快一點,恨不得把腦袋給拔了,直接往肚子裡面灌,好再去回碗。
梅香草警告江陽:“你可別吃那麼快,小心燙到了。”
正在正常速度吃飯的江陽,突然被梅香草點名,一臉懵逼的看著梅香草:“媽,你為啥只提醒我,不提醒大哥和婷婷?好像只有我窮種似的。”
“因為你剛才說了,你要吃三大碗。”
江陽笑了笑:“媽,放心,我悠著呢,吃不了三大碗,我不吃就是了,不會使勁往自己肚子裡灌。”
傅雲祁對梅香草道:“大娘,我覺得咱們農村其實挺好的,你看吃個飯都能這麼熱鬧。”
“那是,想當初吃大食堂的時候,天天都熱鬧。”
傅雲祁有些懊悔了,“為什麼我那時候不來這裡?”
“都過去十幾年了,那時候你還小,估計連農村是啥都不知道。”
梅香草和傅雲祁聊天時,又被之前議論過她和傅雲祁的婦女看到,其中一個叫張來娣的說:“誒,誒,你們快看,梅香草又跟小白臉在一起了,那小白臉也是,真的被他勾到手了,你們剛才看到沒,是那小白臉主動去找她的。”
“誒喲喲,人家年輕的時候是村裡一枝花,那是好聽點的說法,說的不好聽就是個騷狐狸,只是發揮了本色罷了。”趙香蘭說道。
“要說這些年他光拉扯三個孩子了,沒找男人鬼都不信,表面上看著是個烈女,幾個光棍去找她都被她趕跑了,私下裡不知道跟人家都睡過都少回了。”
“老黃瓜了小白臉也稀罕,關鍵是那小白臉我覺得配黃花大閨女綽綽有餘,咋就看上了梅香草,眼瞎。”
“說明梅香草有手段,再白再年輕的小白臉,到了人家跟前,估計都得把褲子脫下。”
“要不咱們多注意著梅香草,啥時候他倆偷情,咱們好去抓姦。”
“行行行,說好了,就這麼著。”
在另一旁吃飯的梅香草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們,傅雲祁無意間看到她們朝這邊指指點點,跟梅香草說了:“大娘,那三個人是誰,她們剛才看著咱們這邊好像在說什麼。”
梅香草也朝那三個女人看了一眼,沒怎麼在意:“三個嘴碎的婆娘,別理就是了。”
從十幾年前,江大河突然失蹤,留下她和三個孩子,別人就把她當寡婦看待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她一個人獨自拉扯三個孩子,又堅決不肯改嫁,議論她的聲音便越來越多,那些閒言碎語她早就聽膩了。
只要她們干涉不到她的生活,她乾脆就當聽不到。
過了會兒,他們幾個人才把飯吃了一半,跑到大鍋前要吃第二碗的社員,就有悻悻然空著碗回來的,一臉的沮喪。
傅雲祁八卦的小眼神往這邊看看,再往那邊看看,突然,不遠處又響起一陣喧鬧。
“噗!噗!噗!”
“劉招娣,你咋往我碗裡吐口水?裡面有你口水,我不吃了,你吃吧。”
“哈哈哈,你不吃拉倒,我吃。你們誰嫌髒不想吃了,都給我。”
傅雲祁聽得有些東西雖然奇葩,卻也笑的前仰後合。
他摸了摸口袋,今天沒帶瓜子,只能一邊喝著稀飯,一邊吃瓜了。
吃過飯後,大夥正準備散會呢,突然開過來了一輛吉普車,昨天見過這輛吉普車的人都認得,這是縣城公安局裡的車子。
作為一隊之長的於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