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斜著眼看他:“不用過幾年,咱們過一兩個月就離開。”
雲沐嘟嘴:“姐姐明知道我說的不是縣城。”
雲昭挑眉:“那是哪?我未來的婆家?”
雲沐紅了臉,惱道:“姐姐就當我沒問好了,沒必要這樣說。”說完站起來就想走。
雲昭一把抓住他胳膊,笑道:“坐下!真是反了你了,敢給姐姐甩臉色了。
說說,為什麼這麼問?”
“我才不相信遠嫁的話呢!”雲沐垂著眼睛坐在那裡,小聲哼哼道:“前幾天我給姑姑換床單,看到姑姑的扇子了,我當時只顧高興了,沒多想,就直接開啟了。”
扇面上畫著一男一女的揹著身,並肩坐在草地上。
女子云鬢輕挽,一身青色羅裙,繫著天青色腰帶,身姿纖細,柔美動人。
旁邊坐的男子身姿挺拔,頭戴玉冠,身披大紅色的披風,鮮紅色的披風鋪在綠草地上,格外醒目。
遠處還有一匹甩著尾巴吃草的白馬。
青衣、紅袍、白馬、綠草地,還有碧空如洗的藍天上掛的一抹驕陽,定格在一起,恬靜,愜意,有種能延伸到人心靈深處的美。
說來也怪,畫上的兩人沒有相互偎依,偏能讓人看出他們之間的親密無間和綿綿情意,明明只是兩道背影,卻好似看到了一對面容俊美的男女在呢喃低語。
雲沐幾乎可以斷定,青衣女子就是姑姑,而紅袍男子則是姐姐的生父。
扇子的另一面寫著幾個字,是雲昭怪模怪樣的字型:“等著我,不要老的太快!”
雲沐合上扇子放回原處,心裡亂成一團,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今兒雲昭退股兩字一出口,雲沐心裡就咯噔一下,遠嫁只是藉口,“等著我”三字,才是姐姐退股的因。
“我怕有一天讀書回來,突然就見不到姐姐和姑姑了。
我怕姐姐不辭而別。
我捨不得姐姐和姑姑。”
雲昭兩手捧著雲沐的腦袋揉了揉,罵道:“你這腦袋裡裝的什麼玩意兒?把我和你姑姑當成什麼人了?
是隨便遺棄孩子的惡人嗎?
看了個扇面就胡思亂想,別人還都誇你聰明,聰明個錘子。
畫對情侶就是要丟下你了?
我還給你畫翅膀了呢,你咋不上天呢?”
雲沐抬眸:“姐姐,我覺得我就是那隻沒用的小公雞,什麼都為姐姐做不了。”
雲昭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捏了一下,軟的一塌糊塗,她張開胳膊,輕聲道:“沐沐,來,讓姐姐抱抱!”
雲沐飛撲進雲昭的懷裡,緊緊抱住雲昭的腰,哼哼道:“姐姐~”
雲昭輕拍他的後背,嗔道:“小樣兒,真是越來越會撒嬌了!
誰說你沒用了?
不要妄自菲薄!
我不是剛誇你是姐姐的得力小幫手,是咱家的小寶貝嗎?
你咋還胡思亂想了呢?”
雲沐不說話,手臂越勒越緊。
雲昭拍了拍他的胳膊:“鬆開手說,抱著熱。”
雲沐鬆開雲昭的腰,低頭道:“咱家的活大多是姐姐做的,我做的很少,就像只會打鳴的小公雞一樣。
公雞打不打鳴天都會亮,我給不給姐姐搭手,姐姐都能做的很好。”
雲昭笑:“又胡說,什麼小公雞小母雞的,以後不許這麼比。
你用處可大了,甭說你伺候你姑姑多周到,給家裡帶來多少歡樂,就剛剛的討價還價,不幸虧有你嗎?
換我就不成,一個扇面五千錢,價格都超出我的預期了。
還有爭來的那半成利,也是你的功勞。
扇坊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