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往雲沐後背拍了一巴掌,斥道:“吃你的瓜!
你這是夸人呢,還是自誇呢?
剛說了不妄自尊大,不好為人師,轉眼就忘了?
人陳公子當然會全力以赴,別以為你僥倖打個平手,就真以為自己有本事了,考場上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做好你自己就行了!”
雲沐把嘴裡的瓜嚥下,應了一聲:“是!”
“沐沐不是自大,他在策問、論衡方面的觀點,遠勝於我。
這種見識……”陳長林猶豫了一下,道:“沐沐身上有一種貴氣,不像出自鄉紳,倒像是公卿世家的貴公子。”
“啪!”丁老三拍了下大腿,“對對!
我從一開始就看出沐沐跟旁人不太一樣,不是好看的原因,就是身上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勁兒。
我今兒算是明白了,這股勁兒叫貴氣!”
雲昭笑道:“大叔,您說話太逗了,沐沐就是行禮比咱們這的人端正些,我第一次見他也很喜歡。
這就是禮的魅力吧!”
丁老三擺手道:“不是,我趕車幾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讀書人大多都重禮數,但沐沐跟他們不一樣。”
陳長林啃了一口瓜,“主要在見識上。
比如我們剛剛談論的安國全軍之道,說實話,這個題目,我是做過功課的,而且受到夫子的表彰,但沐沐的見解遠在我之上。
還有,像咱們吃瓜,都是大口大口的啃,瓜子隨手甩到路邊,一邊吃,一邊聊,兩不耽誤。
你們看沐沐,小口小口的咬,這麼脆的瓜,他愣是吃的一點聲響都沒有,你們看他的瓜籽。
這是從小貴養出來的習慣。
我敢說,他在此之前從沒過過苦日子,估計以前吃瓜都是有人給削成小塊,甚至沒見過咱們這種吃相。”
丁老三往後扭著脖子看,嚷道:“嘿!還真是,瓜瓤完完整整的在中間立著呢!”
雲沐瞥了陳長林一眼,把手伸到車梆外邊甩了兩下,把瓜瓤甩到路邊,咔碴咬了一大口,動靜很響。
雲昭哈哈笑了兩聲:“嗬~,學會了,沐沐以前吃東西是斯文。”
陳長林笑問:“沐沐,你說實話,你祖上是不是當過大官?”
“是!”雲沐凝視著陳長林,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輕笑道:“很大很大,隨時能要人命的那種,所以,陳公子千萬別惹怒我。”
雲沐說話還是童稚音,有點像女孩子,奶聲奶氣的,語氣像是開玩笑,但陳長林愣是聽出了一種威脅感。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有一瞬間,小孩無邪的大眼睛裡,似乎有類似威懾的寒光迸射而出,讓人不寒而慄。
陳長林愣了一下,笑容凝滯在臉上。
“啪!”的一聲,雲昭用蒲扇拍了雲沐腿一下,“惹你怎麼著?”
“啪!”
雲沐又打了他一下,笑問:“我還打你呢,打你怎麼著?”
小孩笑的天真可愛,一臉童真,“不敢怎麼著,姐姐想惹就惹,想打就打,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我守禮!”
陳長林和丁老三也笑起來。
雲昭哼道:“別胡亂開玩笑,我舅舅當過官嗎?”
雲沐道:“沒有,我母親去世早,父親憐惜我,沒捨得讓我受過苦。”
雲昭嗯了一聲:“我就說,外祖父遭難後,家裡就沒落了。
當時舅舅歲數也不大,一邊摸索著養家餬口,重振家業,一邊尋找我娘,哪有精力考功名啊!
大叔和陳公子所說的貴氣,或許是我外祖家傳下來的教養吧!
誒~,我也有外祖家的血脈,你們看我身上有沒有那種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