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牽著雲沐的手往回走,“咋沒坐丁大叔的牛車回來?還讓人家專門跑一趟。”
雲沐抬眸:“許是跟姑姑和姐姐連著心,我昨晚心神不寧的,怎麼也睡不著,今早頂著個黑眼圈,被夫子看出來了。
夫子知我想家想的緊,丁大叔回來的又晚,就讓人送了我一趟。”
雲昭嘆了一口氣:“還是你心細,我完全沒意識到危險,還在那講的起勁兒。
幸虧你提前囑咐了鐵柱,若沒有鐵柱和栓子,你姑姑不定被狗剩氣成啥樣呢。
唉!都怪我!”
雲沐晃了下雲昭的手:“姐姐,這是意外,怎麼能怪你呢?
姐姐不是說齊郎中醫術很好嗎?齊郎中說姑姑沒事,姑姑就一定沒事。”
“希望吧!”
倆人進了屋,翠花對雲沐招手:“沐沐,來。”
雲沐緊走兩步,握住翠花的手坐到床邊。
翠花溫和道:“這幾天在夫子家住的好不好?”
“好是好,就是想家,姑姑,您若哪兒不舒服,一定要說,病可耽誤不得。”
翠花笑了笑:“我知道,別擔心,姑姑真沒事,我對自己的身子愛惜著呢!”
翠花另一隻手牽住雲昭:“昭昭,不管狗剩說什麼,你別往心裡去。
咱沒做過對不住人的事,咱不丟人。”
雲昭知道翠花定是聽到野種倆字了,笑道:“娘,我沒往心裡去,這有啥丟人的?我根正苗紅,比馬狗剩這個壞種、孬種不強上千萬倍嗎?”
翠花皺眉,嗔道:“姑娘家家的,說話注意點。”
雲沐猜測,根生苗紅大概是出身好的意思,想起狗剩罵人的情形,不由怒火中燒,咬牙道:“馬狗剩太惡毒、太沒廉恥了,姐姐真不該心軟,這種人哪知道錯啊?
狗剩爹孃就是胡攪蠻纏,若人人都跟他們一樣,利用人的善意相逼,讓善人對惡人讓步,那還要律法何用?”
“不是我,是你姑姑心軟,你姑姑讓二丫給我捎信,讓我聽二叔和里正的,不要太較真兒。
你沒看出來嗎?
二叔只想打他一頓,沒想過報官。”
“姐姐還不承認,我看的真真的,狗剩娘撞樹痛哭的時候,姐姐臉上的表情特別明顯。”
雲昭笑道:“啥表情?”
雲沐眼睛一斜:“被狗剩娘打動,心軟了唄!
我看姐姐還有稍許後悔和慶幸,其實這都是狗剩孃的苦肉計,你不想想,這麼多人在,會眼睜睜看著她死嗎?
姐姐,你中計了!”
翠花和雲昭都笑起來。
翠花笑道:“狗剩娘不懂什麼苦肉計,她的行為都是出自一個母親的本心。
我剛來那年,隔壁村的人種了一片瓜,種瓜的老丈為了看瓜,在瓜棚養了一隻小狗。
馬大狗和馬狗剩弄了點耗子藥,藥死了小狗,偷瓜時把人家的瓜田踩的亂七八糟,被人發現追到咱村,把他倆給逮住了。
我當時記的特別清楚,人家來了幾十口子人,非要把他倆扭送官府。
毀壞莊稼罪名也不輕,你祖父和狗剩爹孃給老丈作揖磕頭,里正也幫著說好話,老丈心疼小狗和一年的心血,怎麼求都不管用。
最後你祖母拿了一個錢袋和一把菜刀,塞老丈手裡,說錢袋賠瓜,她給狗賠命,拿著老丈的手就往自己腦袋上砍,嚇的老丈立馬就鬆口了。
老丈惡氣難消,說不送官可以,但毀壞的那些瓜得讓他們倆和你祖母他們吃了,別人不許幫忙,你祖母一口就答應了。
當時我也跟著去了瓜地,小青瓜擺了好幾筐,沐沐可能不知道,不熟的瓜苦的像膽汁,馬大狗和馬狗剩吃了兩口就開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