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裡,拉糧的馬車去了糧鋪,拉東西的去了雲昭新租的房子,雲昭一家三口去了益生堂,孫郎中確定翠花沒有大礙,姐弟倆才鬆了一口氣。
從益生堂出來,賣糧的人已經回來,雲昭把錢和票據遞給了雲沐,招呼周祥等人去古月軒吃了頓飯,吃完飯下樓,就見謝掌櫃和一個年輕人站在大堂說話,旁邊還站著幾個李記布莊的夥計。
“謝掌櫃?”
謝掌櫃扭過頭,喊了聲:“公子。”笑著與年輕人一起迎過來見禮:“公子,夫人。”
翠花微微福身。
雲昭拱手:“謝掌櫃也來吃飯?”
謝掌櫃笑道:“不是,我是專程來等公子,幫公子收拾新家的。”
雲昭好奇:“謝掌櫃怎麼知道我來了?”
“糧店那邊的人說的。”
“糧店?”
“對。”
周祥插嘴道:“公子,賣糧的糧店是李記的,應該是開票據時提了公子的名字。”
謝掌櫃點頭:“我得著信兒就去了文安巷,聽旁邊的鄰居說,你們去了古月軒,我們就找過來了。
這不,我正跟少東家打聽呢,公子就下來了。”
謝掌櫃指著旁邊的年輕人,介紹道:“公子,這位是古月軒的少東家,盛煜,盛喻之。
盛公子,這位就是馬公子,馬雲昭,這位是公子的母親,旁邊這位就是夏老的愛徒,沈公子,沈雲沐。”
盛煜對翠花拱手:“夫人有禮。”然後對雲昭雲沐笑道:“兩位公子,咱們是第二次見了。”
雲沐微微點了下頭。
雲昭看著盛煜的臉想了想,恍然道:“我想起來了,那次貴店誤以為我們吃了霸王餐,官差旁邊的年輕人就是少東家吧?”
盛煜笑著點頭:“正是在下,那天誤會了公子,實在抱歉。”
雲昭笑道:“跟少東家無關,是我跑的太急了。
對了,那天少東家還送了我們一條烤魚,一壺酒,我還沒給少東家道謝呢!”
“還有今兒的金絲線面,面細的跟髮絲一樣,柔韌滑嫩,晶瑩如玉,用料鮮香不膩。”雲昭伸出大拇指,讚道:“太講究了。”
盛煜笑道:“烤魚表歉意,美酒敬英雄。
那幾個乞丐經常對老弱婦孺強行乞討,弄的街上烏煙瘴氣,還常常在我們店周圍轉悠,給客人帶來不少困擾。
公子不但守護了幼弟,也給我們店帶來了安寧。”
雲昭笑道:“英雄不敢當,當日若少東家沒帶官差去,乞丐一跑,或許就不了了之了。
少東家才是首功。”
幾人都笑起來。
雲沐不聲不響地去櫃檯結了賬,走回雲昭跟前:“哥哥,賬結完了。”
“嗯,少東家,告辭了!”
盛煜往外送幾人:“除了金絲線面,小店還有許多新菜式,公子喜歡就多來捧場。”
“一定!”
文安巷跟夏承家一個方向,雲昭再次上了周祥的馬車,雲昭扶翠花坐下:“好多天沒聽到沐沐喊哥哥了,乍一聽,還有點彆扭。”
雲沐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那是因為姐姐最近出門少,多聽聽就不彆扭了。”
雲昭撓頭:“其實,我覺得就喊姐姐也沒啥,一會兒姐姐,一會兒哥哥的,沐沐也彆扭不是。”
雲沐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彆扭,一點都不彆扭。”
“可這麼多人都知曉我女子身份了,再喊哥哥,感覺像騙人一樣。”
“這怎麼能叫騙呢?
騙是用謊言和詭計詐取利益,讓好人上當吃虧,姐姐讓誰上當吃虧了?”雲沐翻著白眼:“這叫自保,姐姐不要給自己強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