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一縷透過小視窗照射在小平層的大床上,陸之彤感覺略微有些刺眼,伸手擋了一下,漸漸睜開了眼睛。
這兩天她一直都在反覆做同一個夢,她的大姐陸慕霜每天晚上會面目猙獰的出現在她的夢裡。
大姐在夢裡悉數控訴她的罪行。
她確實後悔了,她後悔傷害星星。
她後悔卻不會回頭,更不會認錯,她陸之彤不會向任何人認錯,她要帶著這一切的一切親自去向大姐贖罪,懺悔。
門被緩緩開啟,一道蒼老佝僂的背影步履蹣跚的從門口走了進來,陽光照耀在蒼老的面容上,陸之彤才看清陸老太太比前幾天更蒼老了。
陸之彤眼裡泛起了淚光,“媽,您回來了?沒想到你還會願意過來看我這個瘋子一眼?阿花嬸子……她怎麼樣了,是我對不住她。”
“沒死,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大概也醒不過來了,就算是能活著也是個植物人。”
“阿花在昏迷前一直在唸叨你,她讓我們一定不要把你送走,她最關心的人還是你,你怎麼能對她下得了手的?”
陸老太太拄著柺杖坐到床邊,一臉失望的看著她。
“你對阿花嬸子都能有愧疚之心,都能承認自己的錯誤,那麼,你對於星星做的那些事你知錯了嗎?”
“在你為了保住我這個劣跡斑斑的女兒,選擇捨棄她的時候,你就已經沒資格做她的親人了,你覺得她會稀罕你為她討公道嗎?媽,你不覺得你太虛偽了嗎?”
陸之彤譏諷一笑,“我不會像你這樣虛偽,我自然也不會認錯,我有今天的下場是我咎由自取沒錯,但是她黎星若跟這件事也脫不了關係。”
陸老太太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這孽女,事到如今了你居然還不知道悔改,你這三十多年的規矩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啊?”
“我生你的時候快五十了,我……我冒著高齡危險,拼了命的把你生下來,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就是為了讓你做一個喪盡天良,不知羞恥,罔顧血緣的人嗎?”
“你當初完全可以不生下我,你完全可以將我扼殺,你跟我爸歡愉過後做的孽憑什麼要我承擔,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做你們的孩子,可是我沒得選啊!媽!你知道嗎?”
她不僅不願做爸媽的孩子,更不願意做陸家的孩子,因為她的存在對於陸家來說是極大的侮辱啊!
聽到陸之彤說出這樣的話,陸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眼裡含著失望透頂的淚水,抬起顫抖的手,狠狠往陸之彤臉上抽了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
“你……你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陸老太太上氣不接下氣,哆哆嗦嗦拄著柺杖離開了小平層,看著陸老太太離去的背影陸之彤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媽,你就當從來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吧!下輩子我再做你的女兒,一個合格的女兒,不讓你跟爸蒙羞,不讓家裡蒙羞的女兒。”
媽,對不起。
段家祠堂,段靳言跪在祖宗牌位面前赤裸著上身,段謙宏手裡拿著皮鞭狠狠的往他身上抽打。
王若芳看著段靳言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後背都快心疼死了。
一鞭鞭打在段靳言身上,痛在她的心上啊!
“爸媽,你們快讓謙宏住手吧,再這樣打下去靳言他會被打死的,他的身體還沒好,經不起這麼重的懲罰呀!”
段謙宏雖然心疼兒子,但是也絲毫不敢違背老爺子和老太太的意思,只能忍痛對兒子下手。
段老爺子可不買賬,“哼,這個不孝子孫做出這種讓祖宗蒙羞的事情來,就算打死他也是活該!”
王若芳撲通跪了下來,“爸,靳言可是您老唯一的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