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正想罵回去,忽然想到剛剛和蘇杭的談話。她要剋制,沒必要和一條瘋狗斤斤計較。
她一向很大度的,只要不是當面扇她耳光,她都能忍。
而且,當面扇她耳光的,她不是也忍了嗎?
想及至此,她刪了某人的聊天對話方塊,蒙著被子又睡了過去。
直到中午的時候,她才頂著惺忪的睡眼出來。樓下已有男人的聲音,估計是周子睿。
她麻利地穿戴整齊,收拾書包,出門前還給蘇杭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她真是一個合格的好閨蜜。
金絲雀碼頭有不少咖啡廳,她隨意挑了一個進去坐下。
拋開一些插曲,這三天玩得還是很盡興的。盡興之後當然要惡補拉下的作業,還有複習馬上要來臨的cFA考試。
一個下午的時間轉瞬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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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許一凡始終沒有等到女人的回覆。
今天他叫了朋友打球,中間下場的時候看了幾次微信,除了越來越多的點贊和小矮人,什麼也沒有。
他甚至沒有發現,那個滿天星的點贊被撤回了。
到了晚上,仍然很安靜。
男人覺得有些奇怪了,不應該啊,這根本不是周言的脾氣。
她難道不應該把自己罵個狗血淋頭嗎?還是說,他那一下捏得太狠,真給她捏傷了?
他行事向來直接,球賽散場,他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去。
周言正在一家川菜館吃飯,看到來電嚇了一跳。
對社恐星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接到陌生來電更恐怖的事情了?
如果有,就是接到自己的死對頭的來電。
什麼情況?她直接按掉了。
然而,第二通電話不依不饒地打了過來。
那個陽光又叛逆的頭像在她螢幕上閃個不停,像有些人本人一樣討厭。
她又慌忙按掉,在聊天框裡默默發了一個問號。
“什麼事?”
“接電話!”
第三通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周言無奈只好放下碗筷出去接起來了。
“哎呦?能耐了,小爺的電話都敢不接?”
“什麼事,我在外面不方便接電話。”周言語氣冷淡。
男人察覺到女人的不對勁,語氣緩了下來:“怎麼回事?是不是手腕還疼?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
周言一陣無語,他剛剛不還說要掰斷嗎?怎麼翻臉如翻書。
她懶得去探究這些,匆匆道:“沒事,我皮糙肉厚,不用擔心。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別的事嗎?好像也沒有。
男人有些沉默了。
在巴黎雖然有各種狀況,但是每天都能見到她,現在回來一天,他忽然覺得有些失落。
確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沒事的話我掛了。”
周言按了電話。
另一頭傳來了嘟嘟嘟的尾音。
男人靠在籃球場的欄杆上,坐了下來。
許一凡沒有討到罵,忽然覺得有些沒意思。
場內的燈光熄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有不遠處的燈光十分璀璨。
他想起自己好基友說的一些事,也覺得有些奇怪。
他這些年自認為自己很有分寸,無論是在外面扮演花花公子,還是在家裡扮演逆子,他都演的入木三分。
很多時候,他覺得這個世界無聊透了。他的父親手段高超,靠著婚姻積累了原始資本,等地位穩定之後又拋妻棄子,追尋真愛,另娶她人。
一個老套的故事。
唯一的一點新意是他的父親對他還有很深的期望,期待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