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氣質慵懶乾淨的少年走在商業街上,襯衣領子潔白平整,暖色毛衣看上去居家溫柔,就是一件大衣略顯奇怪。
倒不是大衣的款式顏色有問題,這大衣一看就做工精細,價格昂貴。
問題是少年穿著這身大衣,衣襬直逼地面,每次抬腳就得在衣襬上打個腳跟子。
路人不禁紛紛注視,疑惑這是否是什麼潮流新風向。
好吧,其實這身衣服從裡到外都是沈蕭然的。
其實襯衫也長了一大截,被他塞在進褲腰和袖子裡了。
張小巴不知道自己在床上熬了多久。
心力交瘁,意識逐漸昏沉之際,他明晰地感覺到玻璃罐子被自己身體捂暖的熱度,這才意識到疼痛不知何時已然褪去,抱著罐子的手白皙剔透,五指分明。
他無力地坐起身,一低頭差點兒被自己未著寸縷的身體白晃了眼。
伸手在光滑的胸膛上摸了摸。
沒有毛還真不太習慣……
脖子上鬆鬆地掛著一樣東西,是沈蕭然給他戴上的頸環。
少年垂眸摩挲了會兒,不知在想什麼,最後解下頸環,端端正正地擺放在床頭櫃上。
還沒來得及給人形的自己置辦衣物,張小巴只能盯上沈蕭然的衣櫃。
他就不信這個世界的人類都拿衣櫃當擺設,一開一個空。
沈蕭然的衣櫃整潔而乾淨,沒有什麼跳脫的顏色,衣服低調有品位。
張小巴隨便拿了身沈蕭然不常穿的。
頭一次偷拿別人的衣服,還偷偷上身,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變態,他心虛得很。待穿完衣服,少年白嫩嫩的臉頰和膝蓋都覆了層薄紅。
還是不可能還的,日後有機會他一定送沈蕭然一套新的。
最後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頸環,張小巴在心裡道了個別,離開了沈家。
他要去準備一個臨別禮。
此時張小巴揣著兜裡唯一的手機和玻璃罐子,走在冷風中死死咬著腮幫子。原因無他,太太太冷了……
眼下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兩個字,後悔。
他怎麼就挑了件大衣呢,他就應該拿件羽絨服才是。
沒有毛的冬天太可怕了。這裡不像水豚王國冬暖夏熱,帶著潮溼的冷意刺骨寒涼,就像穿透面板肌理和骨髓一層層入侵,少了層毛的張小巴彷彿看到了先王。
怪他在沈家的溫室裡待太久了,還忘了沒有毛的自己已經今非昔比。
好想家裡的變溫泳池啊……
不對……那不是他的家……
對面正好是張小巴兄弟倆前兩天站街的地方,聚了一堆人,沒一會兒又失望地散開了。
這兩天陸陸續續有許多人慕名而來,誠心誠意攜硬幣以擼水豚,不曾想早已豚走茶涼,無不是哀嘆而歸。
張小巴凍得神智不清,光是抑制住不成器的身子欲透過骨骼肌戰慄抵禦寒冷的本能,不在人前失儀,就已經用盡了洪荒之力,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留下的長尾效應。
直到牢記於腦中的店名映入眼簾,張小巴推開玻璃門。被暖氣包裹的一瞬間,彷彿重獲新生。
“歡迎光臨!想要買什麼隨便看看!”
“你好。”張小巴徑直來到櫃檯前,目標明確地指著一處角落,“我想要買這個。”
在心裡感嘆美少年的店員面帶標準微笑順著張小巴的手指看去,“……嗯?”
“我要買這個。”張小巴以為店員沒看清,走過去抱起一個兩米多高的熊貓人偶服,“一百三十六塊對吧,我有的。”
不是……這不是錢的問題……
哪家好孩子到他們文具店買人偶服啊?
店長一時抽風進的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