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巴知道人和豚的審美是不同的,就連豚和豚的審美都不一定相同。
但他還是忍不住站定在貨架前,默默地儘量客觀地比較著兩個杯子上的圖案。
大熊貓真的比卡皮巴拉可愛嗎?
張小巴細細品評著。
平心而論,這隻拿竹子的黑白團子確實憨態可掬。不過以他作為豚類的標準審美看來……果然還是比不上他們卡皮巴拉。
但那又怎樣呢?
架不住人家是沈蕭然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不知是處於什麼樣的心理,大概是不願某天熊貓玻璃杯被買走之後,卡皮巴拉的杯子還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張小巴決定了是它,伸手打算拿下來。
卻不知沈蕭然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右後方。
白皙乾淨的手和骨相分明的手在半空中相碰,寬大的手掌下意識將小一號的手握在掌心之中。
灼熱的溫度從手背蔓延開來,整隻手臂像是麻了一瞬,他的心臟有些不受控制。
握住他的手他無比熟悉。他曾被這隻手堅定地抱在懷裡,曾被這隻手溫柔地順著毛毛,甚至被這隻手洗過澡。
雖然一次有些倉促寒磣,一次他昏迷了沒印象。
他轉過頭,對上身後男生微微錯愕的漆黑眼眸,聞到了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青草香。
當三個腦袋排列成序,由下至上從貨架後方狗狗祟祟探出來時,迎接的就是這如bl漫畫場景般的一幕。
下方的兩個腦袋不約而同捂臉無聲尖叫,化作90o翻轉版本的《吶喊》畫像。
最上方的腦袋睜著一雙單純童真的眼睛,不解望向莫名其妙就神奇同頻的兩個腦袋。
中間的腦袋突然撤回,又倏地冒出來,帶著一個外殼可愛的手機。
鬱芹芹按捺著尖叫,激動著心,顫抖著手,按下手機螢幕上的拍照鍵。
手抖得跟餓了三天三夜似的,定格的照片倒是清晰明確,光影比例無一不完美。
沈蕭然晃神片刻,收回手,“抱歉。”
手背上的熱度消失,張小巴搖搖頭,拿起卡皮巴拉玻璃杯,“我挑好了。”
想起沈蕭然剛才伸手的動作,張小巴瞭然,又拿起熊貓玻璃杯,“你是想要這個吧。”
看了眼已經被少年挑走的卡皮巴拉杯子,沈蕭然無意橫刀奪愛,便也不作解釋,“嗯。”
三個腦袋縮回貨架後方。
蔣書書緊緊握住鬱芹芹的手和她手裡的手機,一字一頓鄭重道,“姐妹,我悟了!”
鬱芹芹目露欣慰,“我就知道,你是個好苗子。”
她用另一隻手艱難抽出自己的手機。
蔣書書的目光如垂涎的餓狼緊緊跟隨那個手機移動。
鬱芹芹警惕地保護好自己的手機,安撫好姐妹,“表著急,我這就發你。這照片獨一無二,舉世無雙,這手機萬萬不可出事!”
蔣書書點頭,“你說得對!快發我快發我!”
顧小斐感覺自己在一個很孤獨的頻道,不甘寂寞地湊上來,“你倆到底在說什麼呢?你偷拍沈小然和小巴幹嘛?我也想悟!”
鬱芹芹和蔣書書同時望向他,就像看到了一根筆直的鋼鐵,無能為力搖搖頭。
“不行,你沒有慧根。”
“少年,走你的路去吧,現在還不到你能知道的時候。”
顧小斐急了,好奇心像貓爪子一樣撓得心癢癢,一時沒控制住音量,“別呀!有什麼事兒是不能大家一起悟的嘛?”
鬱芹芹飛快捂住他的嘴巴,“閉嘴!你再大聲吵吵下次不帶你了!”
顧小斐掀開她的手,“不帶就不帶,反正帶了也是我光在一邊看你們倆眉目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