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直接去了學校。
她本來想在國營飯店買些包子當早飯的,但是一摸兜,她才發現,她沒票了。不然,她當初也不會向雷母妥協,把雷家的家務全包攬了,給雷家當牛做馬。
一想到這,姚依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的不平靜了。再想到她回孃家都這麼久了,雷蕭還沒來接她,姚依更是又怨又氣。
她一直臭著一張臉,連同辦公室的老師都發現她今天神情不太好了。
“姚老師,你今天怎麼了?哪不舒服嗎?”有一位女老師關切地問。
姚依現在正在氣頭上,任何話在她聽來都是在八卦她、笑話她。她覺得這個女老師也是在打著關心她的名義,實則在看她的笑話。
“我沒有不舒服,我好得很。”姚依語氣生硬地說完,拿著教案和課本出去了。
女老師完全是好心,卻被姚依這麼懟了回來,她臉上有些掛不住。
旁邊年紀大一些的老師安慰她:“你剛來沒多久,還不清楚姚老師是個什麼脾氣,她就是這樣。以後啊,你看到她有什麼不對勁,你都不用管她。她根本瞧不上大家的好心,只覺得大家是在看她的笑話。”
女老師瞭然地點了點頭。
她剛來,本想表現得友善一些,和幾位老師們打好關係。既然姚依是這種性格,那她以後就不用熱臉貼冷屁股了。
今天第一節課,是姚依的語文課。
她還沒走進教室,就聽到教室裡鬧哄哄的吵鬧聲,聽得她頭都要炸了,心裡更加的煩了。
姚依三步並作兩步地進去,她把手上的教案和課本重重地摔在了講臺上。
“吵什麼吵!上課鈴都響了好一會了,你們耳朵聾了,沒聽到嗎!”姚依吼了一聲。
她這一摔一吼,還是很有效果的,瞬間讓鬧哄哄的教室安靜了下來。
但安靜不過三秒,班裡的幾個刺頭繼續嬉戲打鬧,全然沒把她放在眼裡。
姚依教得是小學四年級的語文。但這個年代,因為高考取消了,很多家庭認為上學並沒有什麼用,一般不會到了孩子上學的年紀,就積極的把孩子送來上學,反而都是能拖則拖,什麼時候想送來上學了,再送過來。
因此,一個班級的學生年紀常常參差不齊,既有才剛九歲的孩子,也有十三四歲的孩子。
又因為年代的關係,大多數人都覺得讀書無用,他們並不像後世那麼尊敬老師,經常不把老師放在眼裡,這幾個刺頭尤甚。
往常,姚依知道自己的處境,都是睜一隻睜閉一隻眼的。她在臺上講她的,那些要鬧的學生就任由他們在臺下鬧,反正學不到知識的是這夥人,又不會少了她半分錢的工資。
但是今天,姚依心裡堵著一口氣。從早上到現在,她就事事不順利,人人都和她對著幹,她胸腔裡的這口氣下不去,她正想找地方發洩。
看到這幾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還在那打鬧,姚依氣得臉都是青的,吼道:“你們沒聽到上課鈴聲麼,還不趕緊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個子最高的那個男生斜了眼姚依,吊兒郎當地道:“聽到了啊,老師你可以開始上課了啊,我們又不是聽不到你說話。”
“對啊!”和他一起打鬧的幾個男生附和。
姚依臉上有些掛不住,胸腔因為憤怒劇烈起伏著。她咬牙再次道:“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個子最高的男生隨手拎起旁邊的一把空椅子,重重地放在了地上。但他並不坐,就這麼斜著眼一副要幹架的神情瞧著姚依。
他臉上的兇狠以及剛才那聲重重的放椅子的聲音,讓姚依激靈了一下,理智稍稍回籠。
她想起來這群學生無法無天起來,是連老師都敢打的,學校裡的好幾個老師都被學生打過,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