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意沛關上了門,“走吧!”她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聲。
孝謙垂手站在門外,五味雜陳。他默默地轉身、下樓,離開了這個小院兒。夜色沉沉,將孝謙整個人都淹沒夜幕中,宅院裡的人大多都已經休息,安靜得很。孝謙清楚地聽著自己散亂的腳步聲,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停在池塘邊,孝謙隨意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池塘裡倒映著天上的滿月,魚兒時不時地劃破池中的倒影,隨即那滿月又慢慢地恢復。孝謙靜靜地坐著,腦海中是意沛上下起身撿拾棋子的模樣,他看不清意沛的模樣,就算看清了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他能感受到意沛的痛苦,他能體會到她的無奈,但是當他要她離開時她又是如此堅決地說不。她在堅持什麼?
孝謙長嘆一聲,換了一個姿勢。想起小時候替二哥將意沛接回家,孝謙就好像是自己親手把意沛推進了這個他今日所謂的火坑。她真的愛孝和嗎?孝謙親眼見過他倆的親近,但在他眼中,孝和倒是充滿了疼愛和憐惜,但意沛更多的是感恩和關懷。孝謙也算是紅粉叢中的浪子,他明白女人的眼睛什麼時候是愛什麼時候僅僅是關懷。正如他看到小魚看孝恆的眼神,他能感覺到她對孝恆的愛意,但意沛對孝和,卻很少,就算看到她懷念地看著孝和的相片,那似乎也僅僅是一種責任。
“她到底在想什麼?”孝謙不想再去揣測意沛的心思,更不想去體會自己對她的心思。這是她自己選擇的道路,他無能為力,他能做的就是履行對二哥的承諾,在這條路上儘量保護她,不讓她走得太過艱辛。孝謙起身打算回去,轉身看到一個身影匆匆走過,這麼晚了是誰?他定了定神看清楚。
“是小魚?”孝謙看到小魚從孝恆的書樓裡出來,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再看書樓上的孝恆,他憑欄站在樓上,目視著小魚離開。孝謙見了會心地笑了,“原來是他倆。”孝謙並未理會太多,兀自朝自己的院裡去。
他的神思似乎很容易被打亂,看到孝恆和小魚,他便想大哥如果真的喜歡小魚,他們該怎麼辦?畢竟小魚遲早要離開鍾家,還有婚約在身。如果......如果大哥真的要小魚,爹會如何?孝謙突然停了下來,同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爹又會如何?或許父親會有兩種不同的處理方式,大哥向來聽話懂事,父親或許會包容他一次的任性,成全他。那麼如果是自己呢?不用想,肯定又是一頓打。這截然不同的兩種對待是因為什麼?孝謙心裡很明白。可能他要想想自己如果要履行二哥的囑託,那就要先強大自己。自己沒有能力,如何替二哥保護意沛?忽然間孝謙心裡萌發了無限的勇氣,他要為了二哥振作起來。
孝謙睡得很踏實,當一個人有了明確的目標後,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這一切真的都是已故的孝和給他的力量嗎?是,或者不是,或者半是。孝謙或是知道或是不知道,或是不願去知道。總之他清楚地知道,他和二哥都不想看到意沛這樣。
第二日一早,孝謙早早兒地就起來了,早飯剛擺上桌,熱騰騰的。“餓了!餓了!”孝謙第一個坐了下來,“好香啊,這油條炸的好!”
“三少爺,今天怎麼這麼早?”有富看到孝謙有些意外。
“怎麼?我就不能早起?”孝謙看到父親、母親和二孃來了他忙站了起來,“爹,早。娘,早。二孃,早。”孝謙恭敬地退了一步,等三人都坐下後才入座。
鍾進賢擦了擦手,道:“今天怎麼爬得起來?是不是一夜都在玩兒,早上才回來啊?”
“老爺,孝謙就算再貪玩,也不會夜不歸宿的。”一旁的金如珍提醒道。
鍾進賢看了孝謙一眼,道:“怎麼?約了什麼朋友?一大早要去哪裡找樂子啊?”
這時候孝恆走了進來,“爹、娘、二孃,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