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字要打。
結果沒想到——
-f:嗯
許應:“……”
嗯就沒了?
一個“嗯”字要打那麼久?還是說有什麼難言之隱?
許應看著手機左上角的時間又跳了一分鐘,03:24了,他的手指在手機背面敲了幾下,心裡緩緩浮現出一個猜測。
許應:你不會根本沒睡吧?
過了幾秒。
-f:是。
許應愣了下,竟然還真是。
可是傅朝年為什麼整夜不睡覺?失眠?有工作?還是在幹嘛?
他有點疑惑跟好奇,輕點頭像“拍了拍”傅朝年:怎麼沒睡,有工作要處理嗎?
這次對方回的很快,訊息連蹦了兩條——
-f:沒
-f:在等你
曖昧情結
許應覺得,如果在“論如何一句話讓一個人愧疚一輩子”的這個選題下,那麼傅律師大概會是屈指可數的。
他現在就有一點愧疚,指腹輕輕壓在手機邊緣,眉眼低垂地看著對話方塊裡的內容。
-沒
-在等你
挺簡潔的幾個字。
以前許應總覺得文字訊息缺乏感情,起碼比面對面交流要顯得冷淡許多,但他卻沒有在傅律師這裡感受到所謂的冷淡。
對方好像沒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了,偷偷地伸出了觸角撓人。
說心裡沒有波瀾是不可能的。
令人心動本來就是美人的天賦,而這美人恰好又會撩撥人,許應真的很難拒絕傅律師這樣的人。
他不打算回訊息了,直接問傅朝年方不方便接電話。
沒過幾秒,傅律師的微信電話打了過來。
“許老師,”溫柔低沉的嗓音順著聽筒鑽進耳朵,帶著細微的沙啞和磁性,聲音裡面的愉悅笑意很明顯,穿透力很強,震動衝擊直抵耳膜,“早上好。”
許應用力捏了捏酥癢的耳朵,把電話改成擴音,“早。”
傅朝年:“睡得還好嗎?”
“還可以。”
其實不好,莫名其妙醒來得早,想再睡卻又被徐寧的電話吵醒,這種感覺半死不死和沒睡似的讓人不爽。但這些抱怨許應不會和傅朝年說。
按道理,他這時候該禮貌地回問一句“你呢”,但想到某人壓根就沒睡……
“傅律師為什麼要等我?”這話有點明知故問的嫌疑,但許應想聽這人親口說說。
“許老師要聽實話嗎?”
“傅律師也可以說假話。”
“那我可不敢。”傅朝年短促地笑了一聲。
“其實是因為不太確定許老師的想法。”電話那頭,他很認真也很坦誠地說:“前天聽徐老闆說你拒絕過很多人,也不會輕易加聯絡方式。”
“我不清楚許老師是否青睞我。”
這個微信申請的重要性就像“他是1”一樣關鍵,是一把鑰匙。
“雖然我對自己的長相很有信心,但總有萬一不是嗎?”傅朝年又開了句玩笑。
許應挑了下眉,算預設了這句話。
他沒說自己青睞傅朝年,而是換了種方式回應對方的憂慮,“昨晚走的時候不是有說過下次見?”
傅律師很輕地“嗯”了一聲。
“我是個守信用的人。”許應淡聲說。
他當時說了好,那就是好。
回答像暗示一樣拋了出去,電話那邊卻遲遲沒有回應,像是對面的人突然摁了靜音鍵,然後消失了。
許應看著手機皺起了眉。
又過了兩秒,傅朝年的聲音才重新傳過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