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產生了一絲惡意。
“我睡得非常不錯,還做了一個美夢。”她說。
泰西的笑容僵在唇邊,他咬著牙柔聲問:“是嗎?你夢見什麼了?”
何枝吐字清晰地說,“夢見我殺死了一隻有著棕色捲毛的鬣狗。我剝了他的皮,可惜他的肉太臭了,沒有動物想吃。”
泰西幽幽的綠眼睛盯著何枝:“聽起來不是個美夢。甜心,你真應該去洗一個澡,清醒一下。順便把你身上令人厭惡的味道洗得乾淨一點。”
何枝當作沒聽見。
睡了霍尋靜睡過的枕頭和被子,早上起來她聞自己的髮尾,也都是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很喜歡。
薩拉掃視餐桌,發現奧利弗的位置上沒有人。她立刻詢問關憐會:“奧利弗呢?難道還在睡覺嗎?他從不缺席早餐的!”
伊麗莎白的缺席已經讓她有些焦慮,因此當發現奧利弗也沒來吃早飯時,薩拉的聲音立刻變得尖銳起來。
在何枝接連知道喬治·亞當斯、蒂芙尼與威廉醫生的往事後,她再看薩拉已經完全沒有了曾經的好感。這個第一次見面時熱情、開朗的家庭主婦,明豔動人的皮囊下分明是一個魔鬼。
什麼樣的人才能在情人被殺掉分屍後,還能面不改色地嚥下對方的肉?能把自己的不滿十歲的女兒推出去,作為和變態醫生交換的籌碼?
看似斯文的文森特更是惡劣,是他主導了一系列的事件,導致了布倫特餐廳員工的悲劇,禍害了自己的女兒,培養了奧利弗、泰西、伊麗莎白幾個小魔鬼,讓布倫特變成了真正的食人族一家。
關憐會放下餐具,整理一下表情,正要開口。
蒂芙尼突然開口:“哥哥和我說今天要開車去佩麗姑媽家,把佩裡姑媽一家接回來,參加明天媽媽的生日晚宴。他沒有和你們說嗎?”
比起關憐會來說蒂芙尼無疑更值得布倫特夫婦信任。薩拉幾乎是立刻就相信了蒂芙尼的話。
“佩麗家離白石小鎮這麼遠,開車都要一天一夜。佩麗不喜歡我,不想來生日晚宴就算了,奧利弗去接她幹嘛?”
文森特輕輕咳嗽一聲,為自己的妹妹辯解:“佩麗只是身體不好,才不來的,並不是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