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尋靜想到這裡,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去冰箱裡拿出殭屍枝喜歡的鴨血和腦花,思考要怎麼把這些東西團成餡料塞進月餅裡。
能烤熟嗎?
然而就在這時,烤箱發出“嘀嘀嘀”的倒計時結束聲。他一驚,快步走到烤箱那裡,恰好看到殭屍枝正笨手笨腳地往外拿烤盤。
她好像能彎腰了。
不知道是不是霍尋靜自己的錯覺,他發現隨著時間的過去,殭屍枝好像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年輕女孩兒。面板從青灰色變得潔白柔嫩,柔順的長髮披在身後,穿著他買的家居服,從背後看去和人類沒什麼兩樣。
她取出的烤盤上面擺著六個奇形怪狀的月餅,三個黑乎乎,兩個裂開,只有一個還算能看。
殭屍枝把這枚還算能看的月餅拿出來放在白盤子上,跳到霍尋靜身邊。
“嗚嚕嚕!”
給你吃!
霍尋靜做好心理準備,在殭屍枝亮閃閃的眼神裡拿起這枚月餅,咬了一口。他以為自己會咬到一嘴的血沫,或者是帶著腥氣的豬腦。但出乎意料的,雖然還有一點糊味,但更多的是豆沙淡淡的清甜。
霍尋靜買過幾次豆沙包當早餐,被她記住了。
“嚎、號……好吃嗎?”殭屍枝磕磕巴巴地問,“霍尋靜?”
她學會說人話了。
還喊了他的名字。
“好吃。”霍尋靜一字一頓地鄭重回答,“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月餅。枝枝。”
【她和他】
“呦,今兒中秋大忙人居然跑來這裡喝酒?怎麼,還和你家那位鬧矛盾呢?”
朋友從亂糟糟的舞池裡走出來,給才勾搭上的男模飛了一個吻。剛走到她身邊,就看到她冷若冰霜、能凍死八百個人的臉。
能讓這位情緒如此外露的,也就是她家裡那位了。
她喝一口酒,“我們快離了。”
“嗯?你們不是一個月前剛領的證,怎麼這就要離?”朋友一驚,隨後對她豎起大拇指:“閃婚閃離是吧?不愧是你啊。兩個字,效率!”
她聽了,身上散發的冷氣更重,表情也跟著陰鬱下來。
朋友笑一下,端起酒杯與她相碰,“要我說你們之間只是缺少溝通而已,把話說開了就好。這年頭兒,活著已經是不容易,更別提能遇到一個想要共同步入婚姻的人,組成一個家庭……”
她說,“我和他也只是睡過之後,一時衝動而已。”
“別管是不是衝動。他是不是向你求婚了?你是不是也答應了?”朋友對她擠了擠眼睛,“而且那一晚,你不是還睡得挺滿意?”
“是很不錯。”
那晚她和他都喝了些酒,從手指指尖觸碰到一起開始,就有觸電般的戰慄感。他們在酒店裡待了一整晚,天快亮的時候才真正睡下,再醒過來的時候頭都是懵的。
她精密計算時間的人生中,很少體驗過這種瘋狂的、不計後果和代價的時刻。
這可能也是她一時上頭,答應他求婚的理由。
但兩個人無論是家庭背景、價值觀還是性格方面,終究還是存在差距。他情緒穩定卻心思難測,時常讓人搞不懂他究竟在想什麼,她也不耐煩去猜。而她則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事業和工作,沒時間也沒精力去和他磨合,去經營兩個人的感情。
一開始還能磕磕絆絆地過下去,直到她的工作發生了變動,她在深思熟慮過後,做出了一個在他看起來無法理解的偏激選擇……
他非常生氣,和她大吵一架,兩人已經冷戰整整一週。
佔據了他們婚姻的四分之一時長。
朋友笑嘻嘻,“實在不行,你就把他當成一個工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