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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這才驚覺,已經將近子時。
她心裡一慌,瞪了對面的男人一眼。
都怪他提什麼下棋。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要是被秦衍知道,她有嘴說不清。
“……”沈彥州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吧?
也許是今晚下棋有點興奮,蘇窈躺在炕上睡不著。
腦子裡又開始想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年月,不知道離她的死,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這裡離京城距離有多遠。
那個男人看起來似乎對她已經放下戒心。但實際上,他很敏銳。
如果自己莫名其妙地提出和他一起上京城,他肯定會懷疑自己有所圖謀。
所以,哪怕她再心急如焚,也不能表露半分。
她要想辦法讓他主動提出帶她回去,才能打消他的疑慮。
只是,她要怎麼樣才能讓他主動提出帶自己回京城呢?這個目標有點難。
除非自己對他有用。
她會醫術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但京城之中,比她醫術好的肯定比比皆是,他又怎麼會看中自己這個鄉野郎中。
實在不行,就用救命之恩來換,讓他將自己帶到京城。
可一旦真用了救命之恩,他肯定不會再留自己在他身邊,到時即使去了京城,也無落腳之處。
想到這些,蘇窈煩躁不已。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
院外突然傳來輕微的腳踩積雪的沙沙聲。
蘇窈一把握住枕頭下的竹製匕首,屏住呼吸。
這把匕首,是她這幾天閒著無事的時候用竹子做的,雖有點粗糙,但,不影響殺人。
堂屋的門被開啟,一陣冷風從門縫裡吹了進來,蘇窈緊緊握住匕首。
接著,腳步聲慢慢靠近她的房間,蘇窈的心跳越來越快。
然而,腳步聲在她門前停了下來,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蘇窈靜靜地等待著,不知道對方的意圖。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漸漸遠去,像是朝男人的房間走去。
蘇窈側耳聽了好一會兒,那邊沒有任何的動靜。
蘇窈猜測,應該是和對面的男人是一夥的,否則早打起來了。
她躺在床上沒動,精神仍處於緊繃狀態。
對面沒有任何的動靜,蘇窈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睡了過去。只是手裡,仍緊緊握著匕首。
同屋的另一個房間裡。
沈彥州看著進來的兩人。
“事情都安排好了?”
沈墨和沈硯立刻單膝跪下。
“嗯。對不起,爺,和追兵激斗的時候受了點傷,一時沒能回來,請主子責罰。”沈墨垂下頭,沉聲開口。
沈彥州看了眼他腿上的傷,讓兩人都起來回話。
“確定後面沒有尾巴?”
“爺放心,我們繞了很遠。本來應該能早點過來。因為下了大雪,主子留下的記號很多都被掩蓋了,所以晚了幾天。”
“人證和物證呢?”這個才是沈彥州現在最為關心的問題。
“我們已經派人護送著,喬裝改扮,從另一條隱秘的小路去京城。”
“山西賑災銀糧貪墨一案,牽連甚廣。拔出蘿蔔帶出泥,京城裡參與的人必定不少,他們不會讓我們平安地回去。從這次他們派過來一批又一批的殺手就知道,那些老狐狸都坐不住了。現在我們手上的證據,是關鍵。”
“主子放心,阿風和沈一親自帶人護送,那邊絕對安全。就是爺這邊,我們很擔心,現在沒幾人護在身邊。”沈墨低聲回答。
沈硯瞥了一眼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