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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彥州將棋子慢慢地收到了棋盒裡,伸手想要將對面的人推醒。
手指剛戳到少年的額頭,一陣熱意透過指尖慢慢來傳到他的心臟,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這種感覺對沈彥州來說很陌生,他從未有過這種體驗。
沈彥州自三歲開蒙以來,身邊接觸的除了他的奶嬤嬤,幾乎都是男性。
他從小長得就過分的漂亮,父親母親怕他被丫環教壞,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廝。
隨著年齡的增長,習慣變得根深蒂固。
家中長輩日夜心急,漂亮的丫環送了不知道有多少,他全無興趣,都打發了出去。
後來,母親親自求到宮裡的貴妃娘娘,給他賜了兩個美人,他只能放在後院。
人人都為他高興,只是帶著真心的不知道有幾人。
大多數應該都是想看他的笑話罷了。
沈彥州很早就覺得,小廝和侍衛雖然沒有丫環細心,但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用起來既方便又省心。
他不想每次回到家中,還要緊繃著神經,擔心哪個丫環爬他的床。
在那一方完全屬於自己的天地裡,他能夠徹底的放鬆下來,讓自己的不停運轉的大腦能夠得到休息。
因為不近女色,京城很多人私底下議論,他有龍陽之好,他只是一笑置之,並不辯解。
在他眼中,男人和女人,只分有用和無用,並沒有其他的區別。
可這一次,眼前的少年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他想要將他身上那神秘的面紗一層層扒開,看一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他的手指慢慢地從額頭滑向臉頰,指尖下的肌膚光滑柔嫩,竟比他想象的還要柔軟。
他傾身湊近他的臉,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著他。
少年濃密捲翹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上,在昏黃的燭光上投下一片陰影,鼻樑挺翹,膚如凝脂,他的唇不像一般男人那樣薄,厚厚的唇瓣小而水潤,帶著瑩瑩的光澤,嘴裡不時地在嘟囔著什麼。
沈彥州湊得更近,耳朵幾乎貼在他的唇邊,想要聽清他夢中囈語。
“娘,我要吃……桂花糕,栗子酥……師父,烤兔子……”
沈彥州退開身體,有點啼笑皆非。
他還想著,能不能從他的囈語中知道點什麼秘密,誰知道竟是個吃貨,睡夢中都在惦記著吃的。
不過,他有見過他的孃親嗎?這個疑惑在他心中一閃而逝。
沈彥州將人放倒在床上,拿走了矮桌,回到床邊時,就看見剛才還縮在床上的人,已經無意識地拉過棉被蓋在了身上。
沈彥州站在床邊很久,神色不明。
最終,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滅了燭火,躺在了床的外側。
守在門口的沈墨看見房間裡陷入黑暗,眉眼動了動,心裡再次湧上一股異樣。
沈彥州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不懂得憐香惜玉。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除了極個別關係比較好的朋友,其他人很難近他的身,更不要說和他共處一室。
這個叫蘇霄的少年,二爺不僅同意帶他回京城,現在還和他同榻而臥。
想到這麼多年沒有一個女人能入了二爺的眼,就連府裡那樣一個嬌弱漂亮有氣質的表小姐,都打動不了二爺的心。
他們爺不會,真的如傳聞中那般……
沈墨感覺自己真相了!
蘇窈一夜無夢,一覺到天亮。
這是她穿到這具身體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夜。
昨天的疲憊一掃而空。
她睜開眼,入目的全都是陌生。
她躺在床上懵了很久,大腦才開始運轉,想起來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