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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彥州來到禧壽堂,其他人都已經坐在了桌前。
他那個四處留情,外面一堆紅顏知己的爹今天竟然也在。
“彥兒快來,就等你了。”沈老夫人一見他,臉上就露出笑容。
“祖母,父親,母親……”沈彥州向三人行了禮後,便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夫人的左手邊坐了沈國公夫婦,表妹王念雪正站在國公夫人的身後,正拿了個手爐遞給國公夫人。
老夫人的右手邊坐著沈平州,在老夫人和沈平州之間空了一個位置,那是沈彥州的位置。
“哼,所有人都在等你一個人用膳,你有沒有時間概念。”國公爺沈德璋看了眼自己的兒子,眼露不滿。
要不是因為他,他怎麼會被老夫人叫到禧壽堂聽訓。
“好了,既然人到齊了,就開席吧。”老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沉聲開口。
對她這個兒子,沈老夫人早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只要他不在外面招惹是非,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個國公府裡,國公爺最怕的就是他這個母親。
老夫人發話,他只能閉了嘴。
國公夫人拉著王念雪的手,坐在自己的下手,心疼道:“雪兒趕緊坐下來,身體本就不好,家裡這麼多丫環,哪裡就要你伺候了?”
王念雪順勢坐了下來,輕咳了聲,如弱柳扶風:“能伺候姨母,是念雪的福分,不辛苦。”
“阿芳,將這盤鹿肉,放到彥兒的面前,讓他嚐嚐。”
沈老夫人指著剛端上來的盤子,對身後的曹嬤嬤說道。
“是,老夫人。”曹嬤嬤端起鹿肉放到沈彥州的面前。
剛伸出筷子準備夾鹿肉的國公爺:“……”
我就不配吃鹿肉。
“母親,你這也太偏心了點,你這是不讓我們吃了?”國公爺“啪”的一聲放下筷子,越發看老二不順眼。
“想吃讓丫環幫你夾就是了。”沈老夫人很想朝他這個拎不清的兒子翻個白眼。
不過一想到作為一個大家閨秀,這種行為過於不雅,她只好忍了又忍。
“彥兒出門半年多,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現在好不容易回家,你這個做父親的不說多關心一下,竟然還和他爭這點吃食,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國公爺這時候才想起來,他這個兒子離家半年多。
如果不是老夫人說起,他都沒想起這一茬。
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坐在旁邊的國公夫人,不時地吩咐丫環給沈平州和王念雪佈菜。對於沈彥州這個親生兒子,她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關心的話,連一個眼風都沒給他。
沈老夫人看她這兒媳婦的樣子,心裡冷哼一聲,瞧不上她這種做派。
她這個兒媳婦,雖說是太傅家嫡女,但被養成自私涼薄的性子。
自大兒子離世之後,她將所有的恨意都發洩在老二身上。
但這明明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看顧好,卻相信那些無稽之談,所有的過錯和責任推給別人。
她這裝模作樣的作態,不就是為了刺激自己的親生兒子?
小事上斤斤計較,大事卻拎不清。自己的兒子不心疼,反倒心疼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既然她不心疼,那她就多疼疼這個孫子。
沈彥州遵循著食不言,寢不語,並沒有朝他母親那裡看一眼,只是低頭吃飯,神色淡然。
看見母親那厭惡的眼神,他早已經習慣,心裡再沒有一絲波瀾。
心裡的那道傷口也早就結了厚厚的痂,變得堅硬如鐵,不再輕易被外界所影響。
飯後,沈老夫人打發了其他人和屋裡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