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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彥州不用開口吩咐,沈墨已經讓人開啟了雜物間的門。
幾人走了進去。
雖然是雜物房,但裡面也被收拾得乾淨整潔。
一個三十幾歲的夫人,正窩在一個角落裡,蜷縮成一團,頭髮散亂,衣服皺皺巴巴,整個人似乎在簌簌發抖。
房間裡面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
沈硯上前一步,用腳踢了踢地上的人。“我家主子來了,你還有什麼話要交代的。”
蜷縮在地上的婦人,遲鈍地慢慢抬起頭。臉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只是有點髒。也許是被嚇得一晚上沒睡覺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精神狀態也不太對勁。
她看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人,連忙起身,漆行至他身邊,不停地磕頭。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什麼也沒做,那些事的都是我娘做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的額頭在地上被磕得鮮血直流,都沒有停止,整個人像是被嚇傻了似的,嘴裡只是不停地念叨著。
“你幹什麼了?”沈彥州看了眼沈硯。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說道:“我們也沒幹什麼,就是和小十五在門口演了一場戲,誰知道就把她嚇成這樣了。”
很快有人搬了一把椅子放在沈彥州的身後,他直接坐了下來,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聽說你要見我。”
婦人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大人,我娘當時回來,就知道自己也許活不了多久。所以她給了我一樣東西,說以後如果有人來找那個孩子,就讓我把東西交給他,說不定能救我們全家一命。”
沈硯走到她身邊,立刻聞到了一股怪味,估計是昨晚嚇得失禁了。
他只能捂著鼻子問道:“什麼東西,帶來了嗎?”
“帶……帶來了。”婦人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外面包著一條陳舊的手帕。
沈硯接過,開啟手帕一看,裡面包著的是竟是半塊玉佩。要早知道她這麼配合,他昨晚又何必嚇唬她。
“我娘說,當時那人本來是讓她將那個孩子處理了,但她沒忍心,就交給了她的一個遠房親戚,並且在她身上留了另外半個玉佩,想著以後說不定還能夠憑著這玉佩相認。”
沈硯檢查了一遍,才將半枚玉佩遞給自家主子。
沈彥州接過,來回地翻看著。玉佩的樣式很簡單,是市場上很普通的那種,材質並不好,一看就知道不值什麼錢。大街上大概不用一兩銀子就能買一堆的那種。
“你娘還有沒有留下其他的話?”
婦人戰戰兢兢,想了很久才搖搖頭。
“她當時一回來,臉色就不好看,第二天就將孩子送走了,然後匆匆忙忙地將我許配了人家。
誰知道沒過幾天,我娘竟然跌進了家門口的池塘裡淹死了。當時我怕得要命,知道自己也有可能會被人給盯上,連夜就和我相公搬了家。”
“你們離開村子那麼久,為什麼又回來了,不怕自己再被人滅口了?”沈彥州漫不經心地看著手裡的半塊玉佩,臉上神色淡淡,像是對她所說的話,不怎麼感興趣。
“我們在外面用我的嫁妝,也掙了一些錢。前兩年我相公身體不好,他一直想要回老家,說死也要死在自己的祖宅裡。”
婦人看幾人似乎並沒有想象的可怕,心緒慢慢平靜下來,說話也變得條理清楚明白。
“我想,都過了這麼多年,那人估計也不會記得我們,所以就和相公回了老家。”
沈彥州閉著眼,不停地摩挲著手裡的玉佩。
“那個孩子身上有沒有什麼胎記,或者比較不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