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燃皺著眉並不想看，目光卻無意識掃過雲雪瑤的手機螢幕。
舞臺上的宋林溪穿著一襲雪白的禮服，仙氣華麗，右手的羽翼在燈光下瑩光閃閃，奇幻奪目。
《墜入人間》這首歌正唱到高潮處，宋林溪嘹亮清透的歌喉，帶著一種濃重的宿命感，直擊心靈。
顧燃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出，車禍發生時，他意識不清地坐在車裡，鮮血沿著額頭流下來，模糊了他的視線。
天地間一片血色朦朧，宋林溪披著一身雪白來到他的面前。
雖然是他主動救的她，但在那一刻，他心裡的感覺除了慶幸她安然之外，還有另一種奇妙的感覺。
顧燃說不上來那是什麼。
他的視線從手機螢幕移開，落到雲雪瑤臉上，看到了她眼裡的質疑和委屈。
顧燃想了想，說道：“雪瑤，你和宋林溪是不一樣的。她是我的妻子，我保護她是應該的，這是我身為丈夫的責任。而你……”
顧燃微微停頓後，繼續道：“你應該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當年救我，所以我也一直想去幫你。”
雲雪瑤原本有些期待的目光，聽到這話頓時黯淡了下來。
她不甘心，質問道：“阿燃，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愛我，如果不愛我，你怎麼會找我這麼多年？！不愛我，你又怎麼會將宋林溪誤認為我，而娶了她？”
“不是這樣的。”
顧燃搖了搖頭，看著雲雪瑤臉上激憤的神情，決定把話說開。
他緩緩說道：“其實在很早之前就有醫生給我診斷過，我是沒法愛上別人的。當初我也以為我那麼多年對你念念不忘，會不會是喜歡你？可是直到你出現，我發現好像也不是這樣的……”
“實話告訴你，就在不久前我還去找過醫生，醫生認為我喜歡的是你，建議我跟宋林溪離婚後，嘗試跟你在一起。”
雲雪瑤一愣，既驚訝又難以置信。
顧燃怎麼可能有這種毛病？
不過這不重要，只要能嫁給顧燃，她相信假以時日會讓他愛上自己！
雲雪瑤忍不住迫切地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肯聽醫生的話？既然你不愛宋林溪，為什麼不選我做你的妻子，對你來說這樣會不會更好？”
“不知道。”顧燃搖搖頭，緊接著一句話徹底破滅雲雪瑤的幻想：“但我不會跟她離婚。”
顧燃語氣十分篤定。
當初聽到醫生這個提議的時候，他心裡第一反應便是抗拒。
雖然後面按照醫生說的試著跟雲雪瑤重新相處了一下，但心裡始終有種強烈的割裂感，無法將她和記憶裡的人聯絡在一起，更別說產生感情。
而且，不管是出於責任、道德、還是習慣……種種原因，他都不想跟宋林溪離婚。
經過這段時間，他已經非常確定這一點。
雲雪瑤無法理解，心裡卻感受到了怒意，“阿燃，你寧願跟一個被錯認成我的人在一起，也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我承認一開始是將她誤認成了你，但這個誤會很快就解開了。而我不管是跟她戀愛還是結婚，都是因為我覺得她會是很合適的伴侶人選，這些年來也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這種穩定和諧的兩性關係正是我想要的。”
雲雪瑤聽得忍不住攥緊了掌心，眼裡擠出淚水來，“阿燃，你這樣對我不公平……是你主動找到我的，我對你動心之後，你卻將我推到一邊。”
顧燃抿著薄唇無法開口，從事實層面，他確實不能反駁雲雪瑤的話。
但他也只能遺憾勸道：“雪瑤，我並不是你的最佳選擇，你可以另尋真愛。當年的恩情，我只能盡力補償你。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儘管跟我助理說。我對你也只有一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