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溪怔愣地看著顧燃。
他說這話的語氣和神情都十分認真，讓她差點就信了。
但她想了想，忍不住譏諷道：“顧燃，上次喝醉酒你也是這麼說的。這一次呢？是為了哄我不跟你離婚？”
顧燃皺眉：“我說的是真的。”
宋林溪不以為然地點點頭，“那我也再說一遍，我們肯定是要離婚的，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跟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
“……”
顧燃聽著宋林溪這番話，心裡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破開一個洞，空蕩蕩的心底一下子悵然若失。
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宋林溪的這句話在他腦海裡迴響，不受控制。
顧燃緊緊盯著眼前的宋林溪，額角的青筋跳動著，眼裡泛出一絲猩紅。
他的嗓音低沉喑啞，帶著警告：“宋林溪，以後不准你再說這種話。”
宋林溪並沒有在意他的反應，“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愛聽也沒辦法……”
話音未落，顧燃卻好似無法忍受，突然發作：“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宋林溪：“……”
顧燃不是一向冷靜嗎，怎麼情緒突然這麼不穩定？
宋林溪眼裡有疑惑，但更多的是鬱悶。
她也不想留下來討嫌，索性說道：“好吧，反正我就是來看看你的傷勢，順便感謝一下你的救命之恩。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以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要不涉及到我們倆離婚的事情，儘可開口。”
說完，宋林溪看了眼把頭撇過去似乎不想再多看自己一眼的顧燃，也不在意，果斷地轉身離開了。
在她離開後，顧燃緩緩把頭轉了過來。
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他幽深的黑眸閃過一抹煩悶。
明明可以跟她解釋清楚的，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是真不想聽到宋林溪說那些離婚的話題，尤其是她說不愛他了，上次聽到這句話，他心裡也是莫名難受得很。
顧燃收回目光，盯著頭頂的天花板，腦海裡浮現出和宋林溪的一幕幕過往。
那漫長的七年時光，如同走馬觀花般快速放映，顧燃竭力在其中捕捉一些細節。
他的大腦傳來陣陣脹痛，最終因為無法承受，不得不中斷，閉上了眼睛。
寂靜的病房中，響起他粗重急促的喘息。
半晌，顧燃睜開了眼眸。
他失神地望著天花板，眼中清醒和迷茫交錯。
終於還是忍不住拿起了床邊的手機，撥出了那個號碼：
“程醫生，我還是不想跟宋林溪離婚，你說，我喜歡的是不是她呢？”
程醫生溫和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顧先生，我上次給您的建議，您嘗試過了嗎？”
“試過了，我很確定我不喜歡雪瑤。”
程醫生語氣有些無奈，“那您就遵從自己內心的感受吧。”
顧燃擔憂道：“可萬一我還是經常夢到當年那件事……”
“您能區分恩情和感情，已經很不錯了，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顧燃“嗯”了一聲，緩緩放下手機，認真思索著程醫生說的話。
……
醫院樓下。
凌飛宇從停車場把車開出來，剛出大門口，突然看到了站在路邊等車的一抹身影。
梁月剛開啟約車軟體，傳送了訂單，等著司機接單呢。
一抬頭，發現一輛藍色瑪莎拉蒂緩緩停在自己面前。
這車……
似乎為了印證她的猜想，車窗降下，露出凌飛宇那張風流不羈的臉龐。
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