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車內。
秦嶽坐在副駕駛。
耿靜芝和秦念玉坐在後排的位置。
三人神色各異,誰的心思都難以揣度。
秦念玉的身體坐得端正,神情沒有一點窘迫和怯弱,溫聲說道:“今天麻煩你們了,以後扶搖的事就不勞兩位如此大費周章。”
在一定程度上,她想要和秦家劃清界限。
因為她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女兒的依靠和底氣。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秦女士言重了。”耿靜芝翹起二郎腿,優雅道:“如果今天是阮阮遭到這種對待,想必你也會出面。”
“我覺得,你肯定也不希望扶搖受委屈,而我們的介入可以更高效解決問題。”
言外之意是,我們比你有錢,比你有實力。
“……”秦念玉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卻又無力反駁,畢竟這些是事實。
相比之下,秦家有狂傲的資本。
耿靜芝拿起放在身旁的包,盯著看了看,狀似不經意道:“這隻包市值一百多萬,可我背的次數不會超過十次。”
“當初覺得挺好看,現在覺得挺一般。”她平靜說完,隨之將手提包扔在身旁。
像是看不上,厭倦了。
秦念玉不知道她在秀什麼優越感,默默地攥緊佈滿繭子的手,又無力地垂在身側。
而後,她低聲說道:“耿女士不用打啞語,有什麼話直說就是。”
和有錢人打交道,實在很累。
窮人這一輩子,確實挺難。
秦嶽見狀,適時出聲道:“秦女士,聽說扶搖現在是自己住?”
“嗯。”
“難道你放心未成年女孩獨居嗎?更何況是在安保設施不完善的小區。”
“秦先生是什麼意思?”秦念玉眸子暗了暗,心裡也湧出來自責愧疚的情緒。
世人都說,錢和愛總要有一個。
這些年,他們夫妻忙於工作還債, 給孩子的錢不多,關愛也少得可憐,在當父母這件事上可謂是十分不稱職。
秦嶽面色冷峻,一板一眼道:“我們家的教育是不主張吃苦,扶搖從小都沒吃過苦,這種生活過一兩天,她會覺得有趣。”
“可是長久以往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既沒有錢,又沒有陪伴,你覺得她會不怨你嗎?”
這是在旁敲側擊。
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秦扶搖回秦家。
如果是有眼力見的人,想必知道該怎麼做。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秦念玉的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溫柔卻有力道:“你們不必同我講這些,我無權替她做任何決定,我能做的決定就是尊重她的決定。”
如果扶搖想要回秦家,她也不會反對。
總之,此事的決定權永遠是在女兒手上。
耿靜芝用手背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塵,“如果,我們可以幫你償還那兩百萬債務呢?”
這高高在上的語氣,如同施捨。
“不好意思,錢不是萬能的,我認為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以後少聯絡為好。”秦念玉素來溫和的臉上難得出現慍色,語氣強硬道:“司機先生,麻煩停車。”
資本家的銅臭味。
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一點都不可愛。
“……”司機看臉色行事。
耿靜芝沒有說話,向後視鏡點頭表示可以。
不一會兒。
秦念玉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不愧是母女,秦扶搖身上的軸勁倒是隨了她。”耿靜芝淡聲說著,不緊不慢地收回眼神。
她垂下眼眸,將墨鏡拿起來戴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