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耿靜芝聽來,完全變了一層意思,覺得是秦扶搖慫恿秦阮阮,心裡的怒氣就蹭蹭往上漲。
耿靜芝站起身,有些氣急道:“阮阮,以後不許再和秦扶搖來往了,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扶搖扶搖,本意是扶搖直上九萬里。
迄今看來,真是白瞎了這個名字。
秦阮阮“猛的”抬起頭,眸子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為什麼?扶搖哪裡惹到你了?難道你眼裡就這麼容不下扶搖嗎?”
眸子裡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講誰不好都可以,唯獨不能講扶搖不好。
四目相對。
耿靜芝被問懵了,呢喃道:“我容不下?”
到底是誰容不下誰?!
在秦扶搖離開秦家的時候,她甚至還希望只是賭氣,認為早晚有一天會回來。
在秦扶搖被喊家長的時候,她甚至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第一時間跑到學校。
在秦扶搖住貧民窟的時候,她甚至整宿擔心得睡不著,恨不得受罪的是自己。
秦扶搖領情嗎?在乎嗎?從來不在乎。
既然人家不在乎,那她何必自討沒趣?
耿靜芝覺得多說無益,面對親生女兒的質問,只覺得一陣心寒,穩下翻湧的情緒。
再度出聲道:“秦阮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秦阮阮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我只是不明白扶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不許我和她一起玩?”
畢竟在她們身世沒有大白的時候,秦扶搖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只要沒有做出特別出格的事情,都可以被包容。
可是現在呢?不過是短短四個月的時間,曾經最愛秦扶搖的人,如今卻最容不下。
耿靜芝聞言,一改端莊慈愛的模樣,好笑道:“你是不是忘記她對你做的一切了?把你的東西丟出門外,對你冷眼相待,還說刻薄至極的話。”
到頭來,只有她是徹頭徹尾的惡人嗎?
越說越惱火。
耿靜芝的語調漸漸拔高,“這些事你都忘了是嗎?”
按照她對秦扶搖的瞭解,絕對不可能重新接納一個無比討厭的人。
要麼是有所貪圖,要麼是憋著一肚子壞水。
耿靜芝只是不希望秦阮阮受到傷害。
畢竟阮阮太單純了。
秦阮阮不知道怎麼去說自己遇到的事情,執拗道:“扶搖和以前不一樣了。”
完全不一樣了。
自從秦扶搖搬出秦家之後,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雖然還是很癲,但是那種正常的癲。
秦阮阮隱約感覺到這些事情不像同一個人能夠做出來的,卻不願意去深想。
扶搖說過,只需要在乎當下的感受。
耿靜芝目光如炬,“我不管變沒變,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媽,以後就不許再和她往來。”
“憑什麼?”
“就憑你是我女兒。”
“對不起,我覺得我先是自己,才是你的女兒。”秦阮阮平靜說完,走到書桌前,將所有的東西一股腦塞進書包裡面。
只有木偶人才會唯命是從。
扶搖說過,大不了就死。
耿靜芝還沒有回過神,就看到一道身影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想出聲喊住,可是喊住了又不知道說什麼。
算了,什麼都沒有帶,等冷靜下來自然就會回來了。
她如是想著,離開房間。
秦嶽剛從書房出來,就看到揹著書包往大門走去的秦阮阮,出聲說道:“阮阮,這都快要吃飯了,你去哪裡?”
“我不吃了。”秦阮阮丟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