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祝勝楠聲線平穩,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袁文庭裝模作樣嘆氣,斷續說道:“小栩早換到11班了,就是學校裡最差的理科班級,整個班都是混日子的。”
“嗐!小栩現在還認識了一堆只會吃喝玩樂的狐朋狗友。”
秦扶搖要是聽到這句話,絕對能把他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你說什麼?”祝勝楠甚至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如果不是在車流量很大的馬路上,她絕對能夠上演急剎車。
袁文庭繼續扭曲事實,故作無奈道:“還有前段時間,你不是讓我去學校嗎?其實是因為小栩在學校跟人打架鬥毆。”
祝勝楠轉頭,怒聲道:“你不是說只是同學之間的小矛盾嗎?”
她的第一反應是生氣,生氣袁文庭瞞著自己,生氣自己對兒子一無所知。
同時,對兒子的表現感到失望。
本以為自家兒子只是在家逆反,沒想到在學校也這麼叛逆。
這讓祝勝楠百感交集,更多的是憤怒。
袁文庭趕緊說道:“老婆,我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
“我一直在努力維護和小栩的關係,可是他半點都不領情。”
“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會讓小栩如此討厭我,我真的不懂。”他說著,眼淚竟在眼眶裡打轉,“我以為自己一定可以獲得小栩的肯定,可是這麼多年來。”
“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
袁文庭抬手抹淚,看起來儼然是一個堅韌的老父親形象。
祝勝楠一時不知應當說什麼,只道:“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單單隻說關係的話,他們夫妻親密無間,自然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
然而,從血緣上來講,徐栩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和她共用過同一顆心臟。
袁文庭看著她陷入沉思,在心底咬牙切齒。
死男人婆,怎麼捨得放著這麼一個“我見猶憐”的老公不安慰?!
袁文庭裝出善解人意的模樣,“老婆,你好好忙工作上的事,我會跟小栩溝通的。”
“十八歲的孩子有個叛逆期也正常,你不要太擔心。”
祝勝楠腦裡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隨口“嗯”了一聲。
可能叛逆期過去就懂事了?但願吧!
等工作忙起來的時候,她估計就無暇顧及這些事了。
袁文庭:“……”
週末結束,意味著週一來臨。
中午時分,四季庭。
六人剛吃完午飯,待在客廳裡各自娛樂,主打勞逸結合。
徐栩安靜縮在沙發上,在謹慎思考過後,伸手戳了戳坐在小沙發上的秦扶搖。
在少女抬眸時,少年的雙手開始靈活翻飛起來,【我想告訴你,關於我家裡的事。】
【如果你願意知道的話。】
秦扶搖:“?!!”
盼星星盼月亮,都沒有盼過這一天。
他們六個人中,有五個人對彼此的家事都略知一二。
唯獨對於徐栩,他們只知道他叫徐栩。
【當然願意,你說。】秦扶搖反手就把手機摳到身後,可以表明她的重視程度。
“啊喂!”司徒驚鴻當場抓包,控訴道:“你倆怎麼回事?我看不懂手語很著急的。”
唐清雅也眼巴巴看著,“同款著急。”
秦阮阮和李懿挪開在書本上的目光,看向唯二會手語的兩人。
要不是高考將至,他們巴不得馬上立刻學習手語。
現在的他們只能看懂簡單的手勢,比如:你好,謝謝,不客氣,對不起,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