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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間手術室的大門開了,隨著白衣們匆匆而過的身影又一層層地緊閉起來。最外層的大門口亮起了一道藍綠色的光,提示在外等候的家屬手術已經順利開始。
本應趕到門口的李楷並沒有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之後,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他就像一個受到了二向箔降維打擊的廢紙一樣,失魂落魄地靠在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裡。樓道間的冷白色光線使他的面容失去色彩,他安靜地低垂著頭,任由在體內積攢了半年之久的負面情緒化作實體,一顆顆滴落到藍色的地面上,消失不見。
緊握在手中的小黑七號猶自亮著柔和的綠光,螢幕上清楚地顯示出一份剛從某位醫生那裡剽來的病歷:
姓名:宗政正宗
頭部外傷,輕微腦震盪;右前臂粉碎性骨折;右手無名指與小指的關節折斷;兩側有六根肋骨不同程度骨折;肺、肝、脾、胃均不同程度受損。較為嚴重的是右側第四根肋骨折斷並刺穿了肺部,最壞可能是造成永久性損傷。另外,從傷者的血液中還曾檢測出類似安非他命的化學物質,應該是被注射過興奮劑或毒品,為的是保持清醒,不足以成癮。以上所有傷情皆可治癒,預計的住院恢復期為六個月左右。
託小黑七號的福,總算是後知後覺了之前不曾瞭解到的一些細節。
而李楷作為第一個知道宗政被推進手術室,又是最後一個才知道他傷情的人……他此刻的心情,怕是難以用言語去形容……
就在宗政正宗快要被推進手術室之時。
毫不知情的同人隊隊員們仍和往常一樣,享受著一日中最愜意的午休時光。
艾一邊看報告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報告是隊裡新請的體能教練給她的,記錄了每一位隊員的身體現狀。
她看得太過全神貫注,以至於進門的時候被房內的情形嚇了一跳!
段封塵和恩修竟然一本正經地坐在她的辦公室裡?
記得上午,這二人翹課撬鎖,從卡格拉爾房裡搜出那麼個疑似證物。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這是特意等到了午飯之後才來這裡找她。
「怎麼了嗎?」艾一奇怪道,見二人神情微妙,不知是得了什麼毛病?
「這裡從來都不鎖門的嗎?」段封塵不答反問,像是急著要證明什麼。
艾一除了奇怪更多出一分猶疑,剛想問個所以然,就見段封塵站起身走了過來。
「你先看看這個吧。」他說著,將從卡格拉爾房裡撿到的藥遞到她面前,「這是不是就是害李楷住院的原因?」
艾一仔細地將藥瓶的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遍,最後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果然是這樣」段封塵看向恩修,後者沒功夫再打瞌睡,淺而蔚藍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普魯士般的深邃色澤。
在聽過事情原委之後,艾一恍然大悟的同時也頓感慚愧。
照這麼說的話,卡格拉爾很可能就是偷看了她給隊員們寫的病歷;雖然她存在這的都是些漢語手書,但有心之人只需拍下來找人翻譯一下,便很容易就能看懂。
說到底,又有誰能夠想到,他會做出這麼陰險又下三濫的事?而且他那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也確實總讓人疏忽了該有的防範。
艾一懊惱地皺起眉頭,手拿著那隻藥瓶繼續補充說明道:「而且,他買的這藥還是產自不正規的三無廠商,粗製濫造,對人體的副作用極大。他(李楷)本身就是會對這種藥過分敏感的體質,也不知道那劍人給他吃了多少……」艾一晃了晃手中只剩下半瓶的藥片,三人臉色越發得陰沉。
曾錯怪李楷的段封塵尤其後悔。之前他竟然還當著全國球迷的面嫌棄他‘太弱’!
悔恨交加的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