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蘇暖的目光落在躺在床上安靜如一的青年身上,他身材修長,渾身散發著文縐縐的氣息。
這位大表哥看來還是個文藝青年。
蘇暖這次診脈花的時間比較長,放下大表哥的右手後,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來到另一側,又把起了脈。
這次就很快了,不到兩分鐘就收起了手,輕出了一口氣。屋內的眾人都一瞬不瞬地盯著看著她。
蘇暖若有所思。
她突然開口:“舅舅,大表哥每天都會睡這麼久嗎?幾乎一整天都在睡?”
“是的。”周舅舅皺著眉頭想了想,“不過剛開始的時候沒有睡得這麼久。我們帶向東去醫院看過,除了下半身沒有知覺,其他沒什麼事,而且醫生也說睡得多是好事,本來傷筋動骨的人就不能亂動。”
他巴巴的看著蘇暖:“蘇暖,你哥的腿還能治嗎?”醫院的醫生說過,他兒子這腿就算養好了,以後也可能會癱瘓。他看著兒子知道這件事後一天比一天瘦,哪裡會不心疼,可這又有什麼辦法。
工作的時候蘇暖都是很嚴肅的,而且醫學的工作應該是嚴謹的。
半晌,周姥姥和周舅舅看到蘇暖表情嚴肅一直不吭聲兒,兩人心一下子高懸了起來。
該,該不會是很嚴重吧。
似乎察覺到兩人看過來的視線,蘇暖抬頭望著兩人,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顏,開口安慰道:“放心,沒啥大事兒。”
隨即,兩人眼睜睜看到蘇暖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布包,緩緩開啟,露出裡邊一排細長細長的金針。
蘇暖隨手拿起一根針來,臉上笑容不變,“我先給大表哥扎幾針。”
這會兒,屋內只有一盞昏暗的煤油燈散發著昏黃的光亮,在蘇暖的周身灑下一片忽明忽暗的陰影。
周海洋:這這這,大侄女哇,你這多少有點瘮人了。
他有點慫,默默後退了半步。
“爸,這屋裡燈光有些暗,你再點兩根蠟燭過來。”
“好,我這就去拿。”
屋內照明亮堂以後,蘇暖讓周舅舅扶著大表哥坐起來,隨手掏出幾根金針,找準穴位後,須臾間插在了大表哥腦袋上的幾處大穴。
留針期間,周舅舅看著兒子頭上和腳上的針,訝異道:“原來治腿傷,還要在頭上扎針?”
“不是的,頭上扎針是因為大表哥的腦袋裡有個血塊。”蘇暖解釋道。
“血塊?”周舅舅一愣,視線掃過躺在躺在床上的兒子,再次一臉疑惑開口問:“我沒聽醫生說呀?”
“我想應該是大表哥摔下山撞到了頭,但是當時並沒有出血,所以醫生檢查的時候沒有才發現。”
周桂華插了一句嘴,有些緊張的問道:“那要不要緊的?我聽說腦子裡出血,這都得去醫院開刀的?”
蘇暖笑著回道:“沒事的,大表哥的血塊並不大,針灸治療可以通經活血,對這種小血塊很有效的。”
“中醫裡說,人體的一些毛病都是因為經絡瘀阻、氣血執行受阻引起的,而經絡又是佈滿全身,一旦某處經絡不通,就會如交通擁堵、水管堵塞一樣,招致諸多麻煩。”
正所謂,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
周舅舅暫時聽不懂看不到門道,周姥姥則勉強能看個熱鬧。
“不懂,不懂,反正知道暖暖你現在是大醫生了,我們都聽你的就行了,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周姥姥笑著道。
“對,對,舅舅也都聽你的。”
“嗯。”
過了一會兒取下金針,幾秒鐘過後,周向東慢慢睜開了眼睛。
“向東,你醒了?” 周舅舅大喜過望,連忙湊了上來。
而其他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