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露娜和水麒麟看在眼裡,各有不同心思。
韓秋心忖:“你這叫死雞撐硬腳,死要面……”鄙夷之餘,又有些莫名心痛。
夢露娜則是欽佩不已,大為改觀,心想:“韓秋這師父果然厲害,若我遭遇如此慘況,哪能像她這般鎮定?!”
水麒麟則大嘆可惜:“這臭婆娘當真命大,竟然這樣也死不了,哼,倘若她一死了之,我也不用上那什勞子的懸鏡山了,只須找個隱秘的地方,修煉一兩年,身上的封印自然消解……”
他們神色各異,顧龍櫻亦懶得理會,但覺他們投來的目光漸漸變得古怪,皆露出一副憐憫的意味,還以為是因為自己身披血汙,太過狼狽所致。
生氣道:“你們不用這樣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顧龍櫻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豈會被這小小挫折嚇倒?!”
韓秋愣了愣,連忙向夢露娜和水麒麟使了個眼色,問道:“師父,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你身上會……長出花來?!”
顧龍櫻道:“還能發生了什麼事,中了別人的暗算唄……”
韓秋道:“我不明白……”
顧龍櫻道:“還記得我先前對你說,那些會移動的樹木,極可能便是從前來尋木神龍而人間蒸發的修真者們所化?!”
韓秋思索片刻,道:“……血……難道是因為他們的血?!”
顧龍櫻道:“你倒沒蠢到家!先前我們快要走出這濃瘴之地,它們以樹枝阻攔,被我一頓砍瓜切菜,我還以為它們技僅於此,不足掛齒……
“怎料它們是故意為之,好以鮮血沾染在我們身上,從而悄悄植入這藤花種子……這藤花種子一旦沒了濃瘴抑制,便以靈力為食,瘋狂生長,破體而出……”
韓秋似懂非懂,疑惑道:“可是我、夢露娜和水麒麟同樣被濺了滿身血汙,為何卻沒事?”
顧龍櫻沉吟道:“這藤花種子以靈力為食,也許是因為你和夢露娜尚未修煉,身上靈力,不足供其生長……”
韓秋疑惑道:“那水麒麟身上也沒有靈力嗎?”
顧龍櫻搖了搖頭,道:“水麒麟雖然被我兩位師兄封禁,身上靈力卻絲毫不減,更浩如星海,遠勝於我。”
韓秋道:“既然如此,它也何以安然無事?!”
水麒麟聽到韓秋如此問話,不由白了他一眼,心想:“好你個韓秋,難道你想我像這臭婆娘一般出事?”
只聽顧龍櫻緩緩解釋道:“只怕只有兩種解釋,一是那些人樹專門針對,除了我之外,並未在你們三個身上植入花種;二是你們三個身上有某些特質,足以壓制花種生長……”
說著,不由心想:“我何必憑空猜想,只須以靈力往他們身上運轉窺視,豈不自可驗證?!”
當下與韓秋說了,韓秋猶豫道:“師父,可是你身上的傷……”
顧龍櫻道:“皮肉之傷,傷不及根基,何足掛慮!何況我已服下靈丹,補充了損耗靈力……你快快過來坐下!”
韓秋只得依言坐下,與她舉掌相對。
顧龍櫻運轉靈力,但覺韓秋體內並無一絲藤花種子存在跡象,心中大奇。其後又分別檢視了夢露娜與水麒麟,兩者體內和韓秋一樣,並無外物潛藏。
顧龍櫻心忖:“難道那些人樹當真是僅僅針對於我?可是他們既為人樹,理智全無,行事全憑本能,如何區別敵對之人?看來,多半是韓秋他們身上存在某種特質,使藤花種子難以存活……”
又想:“水麒麟是靈尊之體,體內精粹,強橫無匹,自然邪祟難侵,這藤花種子雖然古怪,卻也比不過尊體神奇,可是韓秋與夢露娜是凡體之軀,怎麼也不見種子植入……”
思量再三,心中篤定主意:“這濃瘴毒氣能夠暫且抑制花種生長,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