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亂跑？我是回學校。”
霍煙臉上表情淡淡的，一丁點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我是說回學校！”
季無畏狠狠吸了口氣，得，他不跟她計較，看在她年紀小，又剛出院的份上，這口氣先忍了。
季無畏嘆口氣，也知道這兩天在醫院裡惹她嫌了，就打針那茬兒她是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沒辦法，他不能心軟，還得按著她打針，那是為她好。
捏著霍煙的肩膀，嘆氣道：
“煙煙，以後別這麼任性。不說一聲就走，身邊人會擔心。”
霍煙腳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小步子，聽見季無畏的話覺得挺沒勁，停了下來，抬眼望著他說：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我跟你又不熟，又沒讓你給醫藥費，是你自己搶著給的。”
季無畏愣住，半天才反應過來霍煙在說什麼。當即無奈，道：
“我不說醫藥費的事，我是說你這態度，不好。”
“不好也跟你沒關係。”霍煙咕噥了聲，然後晃晃悠悠的往食堂去。
季無畏好脾氣的跟著。
霍煙其實很想問，他知不知道，他媽媽找過她啊？
季無畏看得出她心裡藏了事情，卻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丟東西了。”霍煙低低的說。
丟了乾淨的身體，丟了賣身的錢……
“丟什麼東西？我再買給你？”
“沒有了，買不到，也找不回來。”霍煙唉聲嘆氣的說。
霍煙心裡很亂，剛見轉機的生活，忽然間陷入混沌。
“人活著幹什麼呢？”霍煙忽然冒了句話出來。
這話把季無畏給嚇得不輕，以為是她家裡給她太大的壓力導致她有輕生的想法。
但很快，霍煙卻只說：
“學生證不見了，補辦要登報。”
季無畏一聽，瞬間鬆了口氣。
“簡單，我帶你去。”
有季無畏的幫忙，登報倒是比想象中的簡單多了。
從新聞社回學校時，季無畏問霍煙：
“我聽明狸說你丟了本很喜歡的書，那書叫什麼名字，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找到。”
“沒有。”霍煙嘆了口氣，搖頭。
“霍煙，別把我當外人。”季無畏嘆息道。
霍煙仰頭望向季無畏，語氣不善的說：
“我不把你當外人，可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得罪不起你的媽媽。”
季無畏愣了，埋低頭，“對不起，我媽那邊，我會處理好。”
季無畏知道現在不能急，他和她，都需要一點時間。
*
次日一早，莊周承的辦公室裡，苦澀的黑咖啡還冒著香氣，桀驁冷戾的男人目光滯留在手中報紙的一角。
那是個很小很小的角落，幾行小字落在那，極容易被人忽視。
莊周承唇際意外的，勾起了絲笑意。
照舊整天的忙碌。
直到下午夜色將近，莊周承腦中卻忽然閃過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子，拿衣服的大掌微微停頓。
辦公室門被敲響，緊跟著陸增走了進來：
“爺，梁副市長的局，您還過去嗎？”如果去，這時間可就差不多了。
“去。”
莊周承抄過西裝外套大步走出去。
陸增自動跟上去，跟著莊周承下樓，然後取來車子，請這位爺上車。
“去京大。”
莊周承在陸增上車後落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