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煙沒出聲,不喜歡這人,特別討厭這人。
“帶耳朵沒有?”
莊周承臉子沉下去。
霍煙轉頭看他說:
“頭疼。”
莊周承給噎了下,得,她生著病呢。
莊周承就沒有什麼空閒的時間,中午能抽空回來一趟已經不容易,下午走的時候,霍煙蜷在沙發上睡著了,毯子給她蓋著,並沒有叫醒她。
當莊周承下午再回來時候,人不見了,樓上樓下走了一遍,喊了幾聲:
“霍煙,霍煙?”
“爺?”
果然在外面應了聲,快步跑了進來,不到下班的點兒啊這還,怎麼就回來了?
“人呢?”
莊周承冷著臉子問。
果然左右看看,不在屋裡?
不是吧,之前不大會兒她看還在呢。
……好吧,今天下午她就沒過來當“保姆”。
“人呢,啞巴了?”莊周承怒聲再問。
果然愣了下,認識這麼多年了,她還沒見過莊周承發火。
那臉子是冷,可這樣明顯發怒的時候少之又少。
莊周承冷冷看了眼果然,大步走了出去。
陸增正好在後面,進來時候差點就撞上莊周承,趕緊險險避開:
“爺?”
讓老闆先出去了,挺莫名的看看裡面的果然,再看向上車的周先生。
“怎麼回事?”
陸增問了句,往裡頭瞅了瞅:
“那姑娘呢?”
果然灰著臉子出來,被人給吼了那心情能美麗?
冷聲道:
“那女人是給三爺下了降頭嗎?小狐狸精!”
陸增挑著眼神看向果然,笑出聲,道:
“意外吧?我們都挺意外的。”
陸增話落趕緊跟了上去,上了別的車,跟在前面那位爺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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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煙去了殯儀館,一個人跪在靈堂裡面。
依舊跪得筆直,臉上表情很是清冷。
或許,她會從此以後不會再覺得社會可愛。
因為她不得不學會成長,因為她今後只有她一個人在這世上摸爬滾打,因為她將形單影隻的面對一切。
對於一個生活該是什麼樣子都還懵懂不知的半大孩子,這,何其殘忍。
莊周承車子直接開到了殯儀館,除了這裡,她暫時還不會去別的地方。不是莊周承瞭解霍煙,而是那女人心思太簡單。
“她跪多久了?”莊周承問了句。
管事的趕緊應話道:“下午過來就一直跪著呢,給她軟墊也不要……”
莊周承沒再出聲,直接走了進去,在霍煙身後站著,道:
“要跪多久?”
她要想跟前天一樣,跪個通宵,他同樣會成全的,如果她認為這是表達孝心的一種方式,有那能耐就跪著吧。
霍煙肅清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好大會兒才低低出聲:
“我想回家。”
莊周承垂眼看著面前固執的女孩,沉默良久,道:
“好。”
莊周承剛轉身,霍煙忽然朝她撲了過來,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腿。
她仰頭,佈滿血絲的眼睛直直望著他,抖著聲音問:
“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莊周承垂眼看她。
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褲管,臉色慘白近死灰,充血的眼睛令人不忍直視,目光帶著乞求和卑微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