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請安結束,宋昭月回了望舒舍,用過早膳後,便歪在貴妃榻上養神。
今日這請安真是糟心。
一想到今後還要日日去請安,若都是今日這般,她便覺得更為糟心。
她離開寧華居之時,瞧見銀燭雙頰腫脹,嘴角都裂開了,顯見方才那二十個耳光,寧華居的人絲毫未放水。
主子鬥法,下人遭殃。
突然,一陣急促腳步聲由遠及近。
”娘娘,不好了!黃側妃鬧著要去前殿找殿下為她做主,都闖到垂花門去了!”綠珠快步進屋,語氣急促。
宋昭月秀眉微蹙,坐直身子,“怎麼回事?”
“黃側妃說王妃不分青紅皂白,打了銀燭,她要王爺主持公道!”綠珠滿頭大汗,顯然一路跑來累得不輕。
宋昭月眼神一凜,垂花門一過,便是前殿,這黃靈茹是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眼下情況如何?”宋昭月沉聲問道。
“林嬤嬤已帶人攔下了,只是黃側妃鬧得很兇,怕是不肯善罷甘休。”
宋昭月心念急轉,這黃靈茹到底要做什麼?
出了垂花門,便是燕北文武臣屬往來的前殿,她此般作為,是要將燕王府妻妾不和之事宣揚出去?
“娘娘,您說這黃側妃到底想幹什麼啊?”綠珠不解地問道。
宋昭月眸色漸深,想起裴明緒曾說言黃靈茹來路不對,心中隱隱不安,難道……
“白瑾,快!你去前殿傳話,就說我有要事求見王爺!”宋昭月當機立斷,吩咐道。
“是!”白瑾領命而去。
“朱瓔,你親自去一趟,告訴林嬤嬤,黃側妃此舉怕是另有目的,讓她務必小心,留心後院人員進出!”宋昭月冷靜地吩咐道。
“奴婢明白!”朱瓔福了福身,轉身快步離去。
宋昭月望著朱瓔離去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她和裴明緒眼下是一條船上之人。
她發覺裴明緒不是甘於人下之人,而京城秦王和太子之爭,她亦有所耳聞。
她不清楚,裴明緒如今於秦王和太子之爭扮演什麼角色。
但這看似平靜的燕王府,實則暗潮洶湧,一個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前殿,福順正指揮小太監們收拾地上所結的厚冰。
昨夜一個太平缸不知為何裂了,水流了一地,夜裡便凍上了。
偏頭之際,他便冷不丁瞧見白瑾行色匆匆地進了院子。
“喲,白瑾姑娘,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福順笑道。
白瑾微微頷首,語氣急促:“福順公公,我家娘娘有要事想見殿下,還請您通稟一聲。”
福順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裡咯噔一下,宋側妃向來不多事,雖然受寵,這卻是第一次派人來前殿。
“這……”福順面露難色,這會兒王爺正在議事,哪能說打擾就打擾。
白瑾自然明白他的顧慮,壓低聲音道:“福順公公,我家娘娘說了,是、要、事!”
福順一聽,心裡更是七上八下,這“要事”二字,可輕可重,萬一耽誤了,他可擔待不起。
此時,議事廳內,裴明緒正襟危坐,聽著底下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冬季邊防一事。
“殿下,臣以為,當務之急是……”高儀侃侃而談。
裴明緒面色沉靜,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腦海中卻想著草原探子傳回的訊息。
阿魯臺,當真是有幾分厲害,傷亡不過三千,便從北蠻身上狠狠撕下了塊肉。
韃靼這個冬天是能勉強熬過去,只是被搶了大半糧草的北蠻可就難了。
北蠻,同樣掠奪成性。
而,燕北與北蠻在燕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