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接過嬤嬤手中的信箋,玉指輕輕捻動著,只見信封一角處有著看似無意滴上去的兩個墨點,一大一小。
此乃她與劉悅瑩約定的暗號。
皇后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她緩緩拆開信封,抽出信紙,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信乃是劉悅瑩親筆所書,字裡行間皆透著哀求與期盼,只為求得皇后手中一味秘藥。
那秘藥極為霸道,能使男子自然情動,且難以自持,事後亦不會察覺出異樣。更為關鍵的是,女子藉此秘藥,更可一舉得男。
當年皇后便是靠著此藥,在雲貴妃與宸妃的夾擊之下,順利誕下太子,穩固了後位。
劉悅瑩亦是無意間偷聽到祖母與祖父的談話,方才得知有此秘藥。
她在信中向皇后哭訴自己的艱難處境,言稱自己雖為正妃,卻被裴明緒徹底冷落,更遑論盜取虎符。
故而才鋌而走險,向皇后求取秘藥,期望能憑藉子嗣籠絡裴明緒。
她在信中哀求皇后,懇請皇后看在她一心為了太子的份上,將秘藥賜予她,助她在王府站穩腳跟,以便日後盜取虎符。
皇后看到此處,臉色頓時陰沉如墨,眼中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意。
“真是個廢物!”
她將信紙狠狠地擲於桌上,胸脯劇烈起伏,顯然被劉悅瑩的無能與愚蠢氣得不輕。
片刻後,皇后漸漸冷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她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嬤嬤低聲吩咐了幾句。
她壓低聲音,對著身旁的嬤嬤低聲吩咐了幾句。
嬤嬤領命而去,皇后則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眼中滿是失望與煩躁。
“啪”的一聲,上好的青花瓷茶盞被皇后掃落在地,摔得粉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留著還有什麼用!”
她原本指望劉悅瑩能夠幫她拿到虎符,卻未曾想到她如此不中用。
如今看來,只能另做打算了。
前殿議事,宋昭月起初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默默聽著裴明緒與楊修元等人議事。
她從未想過,朝堂之上看似簡單的一件事,竟有如此多的彎彎繞繞。
同一件事,從不同的角度去看,竟能解讀出截然不同的含義。
宋昭月聽得極為認真,偶爾也會道出一些自己的見解。
她雖不通曉政事,然兩世為人,尤其是上輩子來自那資訊爆炸的現代社會。在某些事情上面,其眼界與思維方式與這時代之人迥然不同。
每每此時,裴明緒總會含笑望向她,眼眸之中滿是讚賞之意。
楊修元等人起初尚有些不以為然,只當她是為了博取裴明緒的歡心,胡亂說說而已。
可幾番下來,他們方才驚覺,宋昭月所提出的觀點雖看似天馬行空,卻總能如利劍般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為他們開啟新的思路。
漸漸地,眾人也開始鄭重地聽取她的意見,甚至會主動詢問她的看法。
宋昭月也由此在前殿之中穩穩地站住了腳跟。
冬日凜冽,寒風呼嘯,滴水成冰。
城外,燕王府一處莊子裡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楊修元來回奔波,指揮著工匠們依照圖紙,將原本閒置的屋子與倉庫改造成羊毛工坊。
幾經嘗試,第一批羊毛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洗了出來。
蓬鬆潔白,柔軟溫暖,較之未清洗之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羊毛工坊,從莊子裡挑選的婦人正井然有序地忙碌著,清洗、梳理、紡線、織造,每一道工序都配合得極為默契。
楊修元命人將洗好的羊毛、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