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利維特是用中文和他彙報的。
蕭塵宴看了身旁的施顏,用俄語回了一句:“先穩住情況,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後,他對施顏說:“我有急事要去處理,要換車先走一步。”
他說著便打算開車門下車。
施顏抓住他的手腕,“雖然我聽不懂你的回答,但我聽見手機裡利維特說的話了。”
“他說有人強行闖進了嬰兒房。”
施顏的聲音開始顫抖,抓著他的手也下意識地收緊,心已經提起來,卻還強迫自己冷靜,“我和你一起去。”
蕭塵宴在心裡暗罵了利維特一聲,會中文了不起嗎?沒事說什麼中文?
要是說俄語,施顏就算聽得見手機裡的聲音,也聽不懂。
現在已經被施顏聽見,如果不帶她一起去,她不會安心,所以只能讓司機加快車速。
原本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打算把孩子一起帶上的,但後來考慮到孩子還小,外面天冷風大,一直帶著他們跑來跑去影響他們休息,便把他們留在醫院裡,單獨開了一間VIp病房當臨時嬰兒房給他們住,還派了十幾個人看守著。
他安排的那些人都是精銳,手裡還配備著武器,什麼人能闖進去?
一般都是解決不了的問題,利維特才會急著向他彙報……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醫院,蕭塵宴把施顏抱到輪椅上,推著她往醫院裡走。
一路前往孩子所在病房的樓層。
剛出電梯,就看到一間病房門口站著一群人。
他們的穿著打扮涇渭分明。
蕭塵宴的手下都是穿著純黑的改良版特戰裝,衣服上還有家族徽章,而且都是外國人,很好分辨。
另一邊則是傳統的西裝墨鏡的保鏢。
兩邊人對峙著,氣氛十分緊張。
蕭塵宴推著施顏進了病房。
病房裡,一箇中年男人站在嬰兒床旁邊,一手一個的把兩個孩子抱在手上。
男人穿著一件長至小腿的黑色風衣,偏分的黑髮向後梳,長相看似儒雅,眼神卻淡薄到了極點。
他垂眸看著懷裡的兩個嬰兒,眼裡沒有一絲溫度。
他抱得也很隨意,其中一個孩子還一直在動,彷彿隨時都會掉到地上,他也不在意,就繼續那麼隨意地抱著兩個孩子。
施顏在看到那個男人時,胸口忽的一窒,心裡的恨意控制不住的噴薄而出。
周銘昇。
她的生父。
翻湧的恨意和兒時對他的恐懼,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涼意席捲至四肢百骸。
他把外公家害得家破人亡,害死了媽媽,也差點害死了她!
即便恨他入骨,但因為他的背景過於強大,手段過於狠戾,她從來不敢想去找他報仇,因為她知道找他報仇等於是蚍蜉撼樹,幾乎不可能。
可他如今,竟然又出現在她面前……
周銘昇掀起眼皮,看向了施顏。
眼神無波無瀾,聲音也平靜如流水。
“你可真能活,生命力像蟑螂一樣頑強。”
施顏雙手用力抓住輪椅的扶手,冷聲說道:“放下我的孩子!”
周銘昇沒有放下孩子。
他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兩個孩子,又抬眸看向站在施顏身後的蕭塵宴,問道:“是他的種?”
施顏沒有否認,“是。”
蕭塵宴驚訝地垂眸看著施顏,她為什麼要承認孩子是他的?
是覺得秦修寒拿不出手嗎?
周銘昇說:“你倒是會玩,剛和秦修寒離婚不到半個月,就生下了其他男人的孩子。”